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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上冊《祝福》人物形象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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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一上冊《祝福》人物形象分析】

高一上冊《祝福》人物形象分析

魯迅在小說中以“爲人生、爲人性”的主旨,重點是將矛頭直指封建專制和封建文化,揭露了其“吃人”的本質。並且大多都是愚昧麻木和奴性十足。他們之中最多的是孩子、女人、老人和青年。來自不同的年齡階段,有着深刻的人性探究價值。仁慈、善良和同情是人性最珍貴之處,應讓學生從這幾處分析小說中除了祥林嫂之外的人物,從他們身上去找祥林嫂的悲劇根源。

作者在重筆濃抹祥林嫂的三次肖像的同時,還作了匠心獨運的構思,那就是祥林嫂的每一次悲劇的發生都是在春天。

首先看她最初的身份--童養媳。她有一個比自己小十歲的丈夫。正值青春少年的她,在婆婆家裏做牛做馬,把自己的青春支付在無窮無盡的勞作中,封建夫權奪取了她一生中的春天。

再看她第一次喪失,也是在春天。

如果一直做童養媳,生活再苦再累,總有小丈夫長大的一天,丈夫成人後總會給祥林嫂一些依靠,不幸的是在婆家失去青春自由的祥林嫂,又在春天裏失去了丈夫。在當時的中國的農村,女人失去丈夫就意味着更要聽從婆婆的呵斥,要謹遵着"從一而終"的信條,所以在這個春天,祥林嫂失去的不僅僅是比她小十歲的丈夫,更是她做一般婦女的權利。如果說有小丈夫的祥林嫂是婆婆家的媳婦兼傭人,那麼春天裏失去丈夫的祥林嫂則成了婆婆家裏純粹不用付錢沒有人身自由的奴隸--隨人使用隨人買賣。爲了躲避婆婆難堪的虐待,而逃到魯家做了一個冬天短工的祥林嫂,在有了短暫自由之後的新春時節,又被婆家人五花大綁而去。婆婆爲榨取祥林嫂最後的一點價值,用賣她到賀家坳的錢給小叔子說親,讓另一個"祥林嫂"來到婆家。

其三,再看祥林嫂一生中的又一次打擊。在春天裏再度喪夫且失子

嫁到賀家坳之後,儘管祥林嫂沒有逃脫被賣的命運,但是她卻有了一個有力氣、會幹活的丈夫,有了個白胖的兒子,日子可以說舒心了不少,但是"天有不測風雲",可憐的祥林嫂再次在春天裏被拋入不幸的深淵。壯如牛的丈夫因傷寒而死,在"餓死事小,失節事大"、"三綱五常"的封建社會裏,女人寡而再嫁,本來就要無辜地背上不貞的罪名,再加上一寡再寡更無辜地要讓滿腦子封建迷信思想的人們加上"不祥"的罪名。沒有了丈夫,祥林嫂還可以有做母親的權利,但是祥林嫂的不幸仍在春天裏延續,狼叼走了兒子,也叼走了祥林嫂所有的希望和生命力,甚至封建族權這條豺狼還叼走了祥林嫂夫妻二人苦心經營的家--大伯把她趕出了家門。

最後再看祥林嫂在新春的祝福中倒斃。

一寡再寡,失去青春的祥林嫂,在給魯家付出青春血汗之後,被魯四老爺藉助於封建的政權逐出了家門。流落街頭的祥林嫂由於受到封建神權的毒害,在新春到來之時,又惶惶恐恐,瑟瑟縮縮地承受鬼神思想的折磨。春天本是讓人充滿希望的季節,魯鎮的人們在祝福的聲聲祈禱中盼望着幸福降臨。然而無依無靠、走投無路的祥林嫂卻在連綿不斷的爆竹聲中,帶着被分屍的驚懼寂然逝去,爲自己悽慘悲涼的命運劃上了句號。

基於以上的分析,我們不難看出祥林嫂的悲劇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春天裏發生,作者這一匠心的構思,真正用意不外乎有兩點:一、讓讀者更深刻地把握祥林嫂的悲劇性;二、讓讀者明白在封建四權的統治下,像祥林嫂這樣的舊中國農村的勞動婦女生命中沒有"春天"可言的,封建四權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網羅着祥林嫂這樣的女子生命中的一個個春天,直到吞噬她們的靈魂。

可以說祥林嫂就是封建禮教和封建迷信蠱惑之下的犧牲品。在魯鎮,她是以勞動工具的身份出現的。她希望以自己全部誠實的勞動來換取起碼的生活。此外,她對生活沒有什麼所謂的非分要求。她出身卑微,她沒有姓名,也沒有人去關心她的姓氏。她從來沒有懷疑過她自己爲什麼滿足這種奴隸式的生活,她只想維持這種奴隸式的生活。在等級觀念森嚴的封建社會裏,婦女的社會地位是最低的,而維護封建等級制度之一的封建禮教歷經二千餘年的發展,在國人的心中根深蒂固,無孔不入。祥林嫂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她盡力維持這個奴隸地位,也正是因爲封建禮教的束縛使她不敢越雷池半步。所以她很滿足於付出很多得到很少的生活。

封建禮教如同一把無形的枷鎖死死的纏着她,慢慢的侵蝕着她的靈魂。對她這個寡婦的到來,魯四老爺第一個感覺就是“皺眉”,因爲她是一個寡婦。按當地的習俗,福禮由她做,會給他帶來不祥的徵兆,封建禮教之網己經悄悄的散開了。她在魯四老爺那裏感到滿意的生活很快因她婆婆的到來被打破了。她被她的婆婆“用繩子一捆,塞在花轎裏”強迫嫁到山坳裏去了,擡到男方家後,她拼命反抗,以致使她的頭“撞香案角上”,留下一個永遠消滅不了的傷疤。但只要能夠不受侵擾的依靠自己的勞動平靜生活下去,祥林嫂也還是能夠感到滿足的生活下去的。她對生活的要求,始終不過是要過一種平凡的起碼的生活,然而天有不測風雲,這種平凡的起碼的生活隨着她的男人的死亡而終止。封建的族權制度又一次搶起大棒,施加在她的身上,丈夫死了,兒子又被狼叼吃了,遭受滅頂之災的她,再次回到魯四老爺家裏,已經讓他感到她是“敗壞風俗”、“不乾不淨”。這一次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在祭祀時幹這幹那,擔當一切了。她已經失去了主人對她的信任,祭祀時不讓她沾手。因爲封建禮教的歧視,她想通過自己誠實勞動得到主人信任的希望破滅了,對她是沉重一擊。在封建禮教下的祥林嫂想做奴隸而不得。

禁錮祥林嫂的另一條枷鎖就是神權思想。根據封建的宗教觀念,一個再嫁女人死後閻王爺也要把她鋸成兩半,分給兩個丈夫。這對林嫂來說,比她在現實生活所受的.喪夫失子的痛苦還要使她感到悲哀和恐懼,但她並沒有因此感到絕望。她聽從柳媽的建議,去求捐門檻。廟祝起初執意不允許,直到她急得流淚,才勉強答應了。價目是大錢十二千。祥林嫂爲了擺脫這個來自陰間的懲罰,她忍着別人的譏諷和嘲笑,整日緊團着嘴,誠實的勞動着,最後,把一年積聚起來的工錢用到捐門檻上,爲的是找替身,給“千人踏,萬人跨”來贖罪,當她從鎮的西頭回來的時候,她“神氣很舒暢,眼光也分外有神”。好像她已經拿到了赦免證一樣。誠實的善良的祥林嫂哪能明白,這種封建迷信的精神愚弄,也滲透着血腥的內容,它永遠保持着對卑賤者的精神威壓。等到祭祖時她再次遭到拒絕。“你放着,祥林嫂!”四嫂慌忙大聲說。她像是受了炮烙似的縮手,臉色同時變作灰黑,也不再去取燭臺,只是失神的站着。沒有比這更沉重的打擊,捐門檻所帶來的希望隨着四嬸的斥責頓時化爲泡影。她的精神大廈完全坍塌,最後在一片“祝福”的鞭炮聲中死去。

從祥林嫂的身上,我們看不到過分的要求,除了要求過着奴隸式的生活;我們看不到她對封建迷信的反對,她的這些麻木就是封建文化禁錮的結果。

封建迷信思想強加給她的莫須有的罪責與痛苦——用“歷來積存的工錢”“在土地廟捐了門檻”。經歷了幾起幾落的生活磨難之後的祥林嫂,不僅沒有認識到自己不幸的根源,反而在封建禮教、宗教迷信的毒害中愈陷愈深。

小說中出現的主要人物除祥林嫂之外有柳媽、四嬸、魯四老爺和“我”。繼續概括後分別從女人、老人和青年的角度分析。先說女人。魯鎮上的女人們在對待祥林嫂(以下簡稱祥)時是充滿了耐人的詭異,從她們的語言和行爲上絲毫看不到同情與憐憫,更別說“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觸了,擁有的只是排斥、歧視和取笑。就如魯迅這樣寫道:

(1)這故事倒頗有效,……女人們卻不獨寬恕了她似的,臉上立刻該換了鄙薄的神氣,還要陪出許多眼淚來。有些老女人沒有在街頭聽到她的話,便特意尋來,要聽他這一段悲慘的故事。直到她說到嗚咽,……滿足的去了,一面還紛紛的評論着。

(2)……便是最慈悲的唸佛的老太太們,眼裏也再不見有一點淚的痕跡,……

(3)“祥林嫂,你實在不合算。”柳媽詭祕的說。“再一強,或者索性撞一個死,就好了。……你將來到陰司去,那兩個死鬼的男人還要爭,你給了誰好呢?閻羅大王只好把你鋸開來,分給他們。我想,這真是……”

女人們無法意識到大家都一樣,都是社會的弱勢羣體,都處在社會的最底層,都看不到自己原來與祥一樣被封建勢力壓迫者、迫害者,卻像個“看客”一般“把玩”着祥的不幸,同時也在“啃噬”着自己的麻木。實在是可恨、可悲、更可憐。

魯四老爺這般極端冷酷的人的存在,才讓祥無處藏身、悲慘死去。

(1)初到魯鎮:魯四老爺“皺了皺眉,”後又有“暗暗告誡四嬸說,這種人雖然似乎很可憐,但是敗壞風俗的,用她幫忙還可以,祭祀的時候可用不着她沾手,一切飯菜,只好自己做,否則,不乾不淨,祖宗是不吃的。”

(2)祥被綁改嫁時:“可惡,然而……”

(3)祥死時:“只有四叔且走而且高聲的說:‘不早不遲,偏偏要在這時候,—這就可見是一個謬種!’”

他是“一個講理學的老監生”,是封建禮教的堅決捍衛者,他思想僵化,反對新黨,反對一切變化。已經是共和國時代了,而他還停留在封建時代。對於祥,起初只是因她是寡婦,覺得很不吉利罷了,還能容忍。後來祥改嫁回來,他實在無法容忍,因爲在他的封建倫理觀念上,改嫁是女子最大的罪惡,害怕玷污了祖先。正因爲這種歧視,才徹底的毀滅了祥想要活下去的希望。被掃地處出門,悲慘而死,還要被罵一句“謬種”!

“我”是“自詡”爲新黨的新青年。但我的表現實在“不堪入目”。

(1)當我看到已經淪爲乞丐的祥時,“我就站住,豫備她來討錢。”

(2)祥問了“我”三個問題:

A:“一個人死了之後,究竟有沒有魂靈的?”—“也許有罷,—我想。”

B:“那麼,也就有地獄了?”—“也未必,……”

C:“那麼,死掉的一家人,都能見面的?”—“那是,……實在,我說不清……”

其實,“我”是完全知道那些所謂的“魂靈”、“地獄”之類,實屬封建迷信的謊言。“我”始終沒有徹底否定,“我”是擁有同情心的,但更多的是軟弱,是妥協。就像轟轟烈烈的辛亥革命,最終失敗一樣。“我”雖沐浴了新世界的陽光,可惜“我”仍保留着封建時代的心。文中有一段話,這樣寫道:“‘說不清’是一句極有用的話。不更事的勇敢的少年,往往敢於給人解決疑問,選定醫生,萬一結果不佳,大抵反成了怨府,然而一用這‘說不清’來作結束,便事事逍遙自在了。我在這時,更感到這一句話的必要,即使和討飯的女人說話,也是萬不可省的。”魯迅曾說過,“青年們先可以將中國變成一個有聲的中國。大膽地說話,勇敢地進行,忘掉了一切利害,推開了古人,將自己的真心的話發表出來。”我爲何“說不清”?自以爲是慰藉、卻不曾想增添了祥的煩惱,想要含糊對付過去,卻不曾在祥的死寂的心靈上掀起了波瀾,加劇了她的恐懼。

讀魯迅的小說,那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人物總會糾結着我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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