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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甜酒的姑娘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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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甜酒的姑娘

賣甜酒的姑娘散文

“賣甜酒”“賣甜酒”……

這抑揚頓挫的聲音從巷子深處傳來,一直延伸到車來車往的大街上,把我從睡夢中驚醒。

居住在山城的巷子裏,非常厭惡這“清脆而尖”的聲音,時常打碎了我美好而酣甜的“夢”。實在不能忍受這“脆而尖”的聲音,就開始晨練。晨練的日子長了,身體也就結實了,像是有取之不竭的精力,超負荷的工作也不覺得焦躁。以後的日子,晨練成了每天日程安排的第一個內容。起牀的時間總是和“甜酒”的叫賣聲同步,這好像已經形成了規律。

初次接觸賣甜酒的姑娘是在晨練以後。這一天,賣甜酒的姑娘像是晚了點,剛從深巷子出來,我終於經不住這叫賣聲,抑或甜酒散發的芳香的誘惑,竟把姑娘叫住了。

“喂,賣甜酒”,望着已經走到巷子盡頭的姑娘窈窕的背影,我喊。

姑娘莞爾一笑:“您買甜酒?”

我微笑着點點頭。

肯定之後,姑娘忙轉過身子,一隻手提着甜酒桶,一拐一拐的朝我走來。望着姑娘艱難行走的樣子,我感到內疚。繼而又想,這麼甜美的聲音怎麼就有這麼些缺憾呢。這樣想着,就試圖找藉口給姑娘一點補償,略以慰藉躁動不安的我的'靈魂。

姑娘走到我的面前,蹲下身子,揭開桶蓋,對我說:“剛取出新釀的甜酒,您買回去嚐嚐”。姑娘說完話就用明亮的眸子盯着我,像要徵求一個準確的答案。我說:“不用嚐了,這甜酒我全買了。”姑娘睜大眼睛:“您要這麼多甜酒幹嗎?”

我說:“吃呀,你不是要全部賣完的嗎?”

姑娘說:“是啊”。

“我全部買了你不是可以少跑一些路嗎?”

“您一次買這麼多吃不完呀,大熱的天,吃不完就餿了,餿了就得倒掉,多可惜。再說,甜酒還是新鮮的好吃。”

“你這腳?”我說,“你……”

姑娘站在原地,蹦了蹦,一歪腦袋露出笑靨:“您瞧,我這腿不是很好的嗎?”

姑娘的自信讓我有些過意不去,倒是可憐起我自己來了。生活的強者不都是這樣的嗎?比起可憐兮兮的我自己,不知要渺小許多。於是我換了一個話題,說:“這甜酒是你自己釀造的麼?”

“是啊”,姑娘腦袋又一歪,仍然是一臉的自信。

“甜酒釀造工藝複雜麼?”

“不復雜,但每一道工序都必須仔細認真,不然,釀出的甜酒就沒有好味道。”

我想,甜酒的釀造工藝固然不復雜,但對於腿腳殘疾的姑娘來說,釀造的不僅僅是甜酒,而是在給人類創造幸福。

我說:“你家裏還有其他人嗎?”

“家裏還有媽媽,兩年前下崗了,現在重病躺在牀上;還有弟弟,現在上高中,等着上大學呢”。

“那你賣甜酒要負擔一家人的生活,還要供你弟弟上學?”

“是啊”。姑娘有些憂鬱但微笑着說。看得出,姑娘自信的臉上隱涵着不易察覺的辛酸。

聽了姑娘的話,我的眼睛潮潤了。

姑娘將甜酒裝好,遞給我說:“您走好噢”。

我接過甜酒,把手伸進褲袋,掏出五十元錢,怔怔的遞到姑娘手中,說:“你拿着,不用找了”。全然一副大款的樣子。怕姑娘介意,我又補充了一句:“真的不用找了。”

姑娘說:“那哪能呢,來,找您四十八元,您清點一下。”

我又將錢塞給姑娘,姑娘說什麼也不要,我只好把錢裝進了自己的口袋。

回到居室,我爲我剛纔的舉動羞愧。我是在同情姑娘還是在同情姑娘的遭遇?即使姑娘拿了我躊躇半天塞給她的五十元錢,可區區五十元錢的施捨又能改變姑娘眼前的困難麼?我深深的感受到我的舉動的愚蠢之至。和姑娘釀造甜酒的舉動真是天壤之別。

“甜酒……甜酒……”這來自深巷子的聲音像是呼喚我、激勵我尋找一個全新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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