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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的音符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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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的故鄉,曾經它是那麼的荒涼,一個走了就不想再回來的地方。當我再次踏上這片故土,彷彿來到了世外桃源,滿山鬱鬱蔥蔥的果樹林,就像是一片綠色的海洋。我貪婪地徜徉在這片綠海里,往事一幕幕劃過我的腦海。

成長的音符散文

【一】

小時候,每天早上都會聽見母親同樣的喊聲,“丫頭,該起牀了,太陽曬屁股囉”,我總是揉揉眼睛,懶洋洋地穿着衣服。“我要出工去了,生產隊長催得緊,去遲了又該扣工分了,鍋裏有紅薯粥和麥粑粑(麪粉做的饃饃),待會你自己吃。”母親手裏拿着粑粑邊吃邊跑。

看見清得能映出人影的紅薯粥,我小嘴嘀咕着,“又是紅薯粥,真難吃”。我用勺子使勁地在碗裏攪動,希望能看見米飯。攪來攪去除了依稀能見幾粒米飯,剩下的全是紅薯。我使氣的把紅薯一塊一塊夾出來堆在桌子上,“我不吃,就不吃”,我小聲地抗議着,還是麥粑粑好吃。於是,拿起碗裏僅有的一塊粑粑,邊啃邊去隔壁找三哥玩,三哥是我二姑家的兒子,比我大一歲。

我家隔壁是一間茅草屋,裏面住着一位孤寡老人,人稱“唐李氏”,具體叫什麼名字彷彿沒人知道。她是個慈祥的老人,有什麼好吃的總會給我端一碗。記得有一次她做了滑肉湯給我們端來一小碗。說是滑肉,其實裏面全是花生米,那時哪能隨便吃得上一頓肉。即便是這樣的一碗湯,母親也捨不得吃,她總說自己不餓,叫我一個人吃,我端起碗狼吞虎嚥地吃得一點不剩,連碗都用舌頭舔乾淨。牆壁不隔音,我舔碗的聲音被隔壁阿婆聽見了,只聽她自言自語地嘆道:可憐的孩子餓壞了,唉!

【二】

父親姊妹七個,母親嫁給父親源於父親家庭成份好、脾氣好。聽父親講,那些年家裏全靠爺爺一雙腳往返於四川與雲南之間,挑擔子做小買賣,維持一家生計。奶奶在家裏帶着七個孩子艱難度日,奶奶計劃好,捱餓的時期家裏沒餓死一個人。記得有一次,爺爺去雲南挑鹽回來的途中遇上了土匪,土匪以爲爺爺長年跑生意一定有錢,爺爺奮力反抗,身上多處受傷,手指被土匪砍段了一根,挑的東西也被搶光。所幸撿回了一條命。

父親當了幾年鐵道兵轉業到了大涼山,一年僅一次探親假。聽母親說我是外婆接的生,外婆一直守在母親身邊直到凌晨才生下我。“生了,生了,是個丫頭”。外婆興奮地給爺爺奶奶報喜。“哎,丫頭啊……”只見爺爺奶奶直搖頭嘆氣,看都懶得看一眼,外婆忙着給母親煮紅糖荷包蛋,家裏一貧如洗,這蛋是外婆從自己家裏帶來的。

三天後,父親才匆匆地從單位趕回了家。整個月子爺爺奶奶沒給母親好臉色。一個月後父親回到了單位。一家人每天吃的依舊是映得出人影的紅薯粥,母親每次總是先把我餵飽了再去吃剩下的幾乎沒有飯粒的粥。爺爺長年不在家,家裏就幾個姑姑當家。我小時候母親奶水不夠,父親從單位寄了些煉乳和保健紅糖,母親實在餓得不行就用水衝紅糖喝,久而久之得了腎炎住進了醫院。

母親生了我以後身體很差,每天依舊要出工掙工分。姑姑每天罵我母親,工分掙得少吃閒飯,做不夠工分以後自己去補“超支”(做不夠工分就得補錢)。爺爺奶奶一直對母親生的是女兒耿耿於懷。有一次,姑姑趁我母親出工幹活的時候,把我們的被褥統統扔院壩裏叫我們滾,母親哭着收拾東西回孃家,走到半道想起我的東西落家裏了,於是返回家拿。進門就看見姑姑正在殺一隻不下蛋的老母雞,她們吃好的,卻避開我們娘倆。後來外婆說再這樣下去我們娘倆會被折磨死,她建議分家,就這樣我們跟這個大家庭徹底分開過了。

我小時候很懂事。母親忙着掙工分。其他人家收工就有飯吃,而我家收工纔開始煮飯。有一次我餓得實在不行就試着煮粥,農村燒的柴火都是割的茅草。我當時不到五歲不敢用火柴點火,就拿了一把茅草去爺爺家叫他給我點燃,然後飛快地跑回家把點燃的茅草放竈裏燒,我往鍋裏舀半鍋水,然後洗幾根紅薯放菜板上,雙手抱着菜刀吃力地把紅薯宰成小塊,再抓兩把米放鍋裏。母親收工回來的時候我正好把粥煮好了。如今都記得母親吃驚的樣子,像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她反覆地問,是你做的飯嗎?從此後每天的午飯便由我做。母親提前把紅薯切好,往鍋裏按比例舀些水,我只管煮就行了。

【三】

跟母親在家的日子每天飢腸轆轆的。記得有一次,爺爺家的母雞下了蛋“格的,格的”地叫,我跟三哥聽見了,偷偷跑去把雞窩裏的蛋撿起來藏好,等爺爺跑來撿雞蛋什麼也沒有,爺爺生氣地把雞攆得團團轉,“叫你害瘟雞瞎叫,我打死你”,我和三哥吐了吐舌頭偷偷地笑。爺爺剛走,我們就跑到竈邊抓了些竈灰抹在雞蛋上(我在外婆家吃過皮蛋,誤以爲抹上灰就可以吃),我倆悄悄地把抹了灰的雞蛋放一個角落裏藏起來。兩天後,我們取出雞蛋,偷偷跑到屋後的坡上,磕破了雞蛋,結果裏面全是生雞蛋液,根本沒法吃,我們只好扔掉。想來想去總想吃東西,三哥說:“我經常看見奶奶在裏屋的罈子裏面摸東西,一定有好東西不如我們去探探”。於是我們偷偷跑回家,趁屋裏沒人摸進了裏屋,小心翼翼地揭開了罈子上面壓着的石塊,三哥在門口“望風”,我把小手偷偷地伸進了罈子,“三哥,我摸到了,肯定是白糖。”三哥說:“是嗎?趕緊多摸些出來”。我抓了幾把兜在衣服裏,再把罈子面上用手抹平,以免被奶奶發現動過的痕跡。我倆偷偷跑角落裏,三哥迫不及待地吃起來,只見他由開始的心奮不已變成了痛苦不堪,“妹妹,不是白糖,是鹽巴,鹹死了,呸,呸……他使勁地吐着舌頭,我見狀捂住小嘴笑個不停,“還好,我還沒吃呢,哈哈哈……”“鬼丫頭,不夠意思,還笑呢。”三哥惱火地嚷道。

那時,我最大的願望就是盼望小舅來接我們,外婆有好吃的總會叫小舅來接我們。外婆家離我家有幾公里的路程。小舅比我大四歲,每次小舅都會一蹦一跳地跑來揹着我去外婆家。去外婆家是最開心的事——有香香的“幹盤子”(用柏樹枝薰過的臘肉),當然數量有限,頂多每人兩片,平時都是用來招待客人的,外婆總是忍嘴待客,唯獨委屈了自己。還有小舅下河摸的魚,把魚上面抹些鹽,然後放進烘籠裏面烤。魚烤好了,小舅總是讓我吃,那味道真的很鮮美。我看見小舅不停地咽口水,就讓小舅吃,小舅總是說:“你是我的小外外,小舅不吃,你吃。”吃了魚,小舅又會帶我去田裏挖又脆又甜的慈姑。不管日子多難,外婆每天都會爲我烙一個大大的餅,放在一個土碗上,又薄又脆,外婆家裏有一個古典的大八仙桌,我跪在條凳上抱着碗啃着上面的餅,直到啃到最後一小塊再拿在手上吃。

小舅每天都會背上我去找小夥伴做遊戲。做遊戲的材料無非就是泥巴,家鄉的泥跟糯米糰似的粘,我們用泥團捏小車、捏飛機,或者捏一個圓圓的盤子,再翻過來用勁摔地上,發出“啪”的一聲響,盤子上面就會出現一個圓圓的洞。

【四】

小時候的我營養不良,黃皮寡瘦的。父親每次回家都會用他的大拇指跟我的胳臂比粗細,再用手輕輕地摸摸我的小臉,總會長長地嘆一口氣,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挨着。

日子雖苦,父親會經常給母親寫信,總算讓母親感到一絲安慰,我看見母親有時邊看信邊“咯咯”地笑,嘴裏小聲地念着信的內容。這次已經快兩個月沒收到父親的信了,母親心裏忐忑不安。直到有一天,終於收到了父親的信,母親打開信的那一瞬間,便猜到父親一定是出事了。這次父親的字跡非常潦草,有的字很勉強地拼在一起。我母親決定親自去單位看個究竟。

母親帶着年幼的我和平時捨不得吃的幾十個雞蛋,踏上了去父親那裏的火車。心急火燎地到了單位。父親卻頭晚上就踏上了回家的火車,就這樣我們錯過了。原來父親是出差的途中出了車禍,從汽車上摔了下來,身體多處受傷差點沒命了。父親怕母親擔心就一直沒告訴她。母親知道消息後邊哭邊馬不停蹄地又買了回家的返程票。

在家養傷的父親營養必須跟上。可家裏除了外婆拿的平時捨不得吃的幾十個雞蛋外什麼也沒有。母親把我悄悄拉到一邊說:“乖乖,你爸爸受了傷需要營養,一會爸爸叫你吃蛋蛋你就不吃,等爸爸傷好了再給乖乖買好多蛋蛋。”“好嘛,我不吃。”我爽快地答應。雞蛋煮好了,父親抱着我餵我吃雞蛋。我說:“乖乖不吃,等爸爸傷好了再給乖乖買好多。”我看見父母眼眶有閃閃發光的東西。沒多久,隔壁姑姑開始指桑罵槐:“喲荷,有些人沒有一點孝心,每天煎得油鍋響,連老人都不給吃。”我母親沒吭聲,只是偷偷掉眼淚,他們怎能理解我們的處境,家裏有個傷員,連孩子都沒給吃。

終於,父親養好了傷回到了單位。不久後來信,說單位下達了新文件,幹部可以帶家屬了。就這樣我們去了父親的單位,就這樣徹底地離開了老家。

【五】

原以爲父親那裏一定是個好地方,結果令我大失所望,工人們住的全是牛毛氈搭建的工棚。

父親在冶金系統工作,那時候正在一個叫黃泥灣的礦山上上班。一個禮拜才能下一次山。有輛解放牌專車接送。記得第一次坐這輛車,只聽見耳邊“呼呼呼”的風聲,道路坑窪七彎八拐,我嚇得“哇哇”大哭,一個勁地喊:“我怕呀,我怕!”。母親實在沒轍“啪”的一聲扇了我一個大嘴巴,我一下子就不哭了。

礦山每天中午都要放炮,十二點準時拉響警報,“嗚......嗚......”地響得人心發毛,大家得迅速找個安全的地方躲避,以免炸山洞的飛石砸到人。單位每個禮拜在大禮堂放一次電影,氣氛跟過節差不多。後來又弄來了一臺黑白電視機,滿禮堂的人都望着這個稀罕的玩意兒,結果卻只能看見滿屏幕的雪花點點。大家還不死心,找來一根長長的竹竿做成天線,爬到禮堂的最高處,左右旋轉天線,底下的人不停地換着頻道,雖然只收出了兩個人影。大家仍舊激情不減地守到很晚才散去。

我家門口有個大水箱,一到冬天全凍成了冰塊。山上的氣溫很低,自來水管道往往被凍住。離住處不遠處有一股山泉,總是暖暖的,就是這股山泉讓多少工人少捱了很多凍,大家洗衣服做飯都用那裏的水。

到了春天的時候,滿山的杜鵑花開得紅豔豔煞是好看,還有很多可以吃的.野果。工人下班之後總喜歡圍着山逛,採些花和野果也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日子單調而艱苦,可大家隨時都在笑,那會兒人的思想和快樂意識都很簡單。

逢年過節,伙食團都會免費給每人準備一份肉。記得有個國慶節,父親端回來兩份肉,父母沒動一筷子,我狼吞虎嚥地一個人吃個精光。結果這一吃我病倒了,肥肉吃多了得了肝炎,我住進了醫院。肝炎需要營養,父母只好上街買些廉價的小魚給我熬湯。單位只有職工纔可以免醫療費,我母親還沒正式安排工作,我的醫療費只有自費。那時候家裏窮得叮噹響,哪有錢付醫療費,我母親腆着臉跟院長說好話,希望能少算些藥費,恰好院長是我們的老鄉,同時也許看在父親是幹部的份上,竟然偷偷地免了我的醫療費。就這樣,我母親一直唸叨院長的好。父親卻爲這事愧疚了很久,總感覺有些不磊落。

【六】

轉眼之間我到了該上學的年齡。父親申請下調到了山下,下山的首要任務是給我聯繫學校。母親用花布給我縫了一個小書包。我是插班生,需要入學考試,我考得一塌糊塗,考試在我心目中根本沒有概念。母親又給校長說了一籮筐好話,這才收下我。剛上學時我只知道哭,老師多次叫我母親把我領回去。母親又給老師說了一籮筐好話,我纔沒有被領回去,後來我漸漸的適應了。

單位給家屬安排的工作都是體力活,母親身體不好吃不消。她後來去給單位補帳篷,一個補丁兩角錢。最後乾脆自己做些小生意。單位每個禮拜都會在球場壩放一次露天電影,十里八鄉的老百姓都會來湊熱鬧,就連學校的老師也會早早地給我打招呼,叫我晚上能給他們佔一個好位置。到了晚上,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大冬天也絲毫削減不了人們的激情高漲,大家端起火爐,幾個一羣地圍着,眼瞅着銀幕樂開了花。母親買了些瓜子、花生、零零碎碎的東西來賣,一個禮拜也就賺一塊錢左右。後來母親發現打衣服是一條很好的賺錢門道。可是去街上一問,才知道拜師費要五十塊,父親一個月工資才四十塊零叄角柒,交了學費一家人只能喝風。於是母親決定自學,她厚着臉皮去本單位一個阿姨那裏借來一本裁剪書跟父親加班加點地把它手抄手畫下來。再去庫房找來牛皮紙口袋學裁剪。功夫不負有心人,母親終於學會了打衣服。她開始試着去外面接布回來加工,爲了保證萬無一失,她先在牛皮紙上剪好樣板,再放在布上裁剪。母親精湛的手藝博得了大家豎大拇指。

幾年後,母親又開始賣滷肉,她說賣吃的東西不壓本錢週轉快。父親每天早上3-4點起牀,騎自行車到幾十裏外的地方買貨,不管天晴下雨風雨無阻,買好貨回家還要趕上當天上班。母親會做幾個饃帶上,到路上去接父親,父親邊走邊吃着饃去上班,母親拿到貨回家開始加工。剛開始賣滷肉的時候,在給滷肉上色的問題上頗費了些周折,母親總是不停地叫我去小賣部買醬油,憑想象醬油可以上色。醬油兩角錢一斤,母親每次都會給我叄角錢,多出的一角是跑路費,這一角錢我可以買十個硬糖,或者買五個軟糖,我自然很樂意跑路。後來我父親聽說炒的糖汁可以上色,經過反覆試驗才掌握了炒糖汁的火候,總算解決了困惑很久的滷肉上色的問題。母親每天煮好滷肉就開始忙着拿出去賣,那時候的街上可沒現在這樣熱鬧,我家的滷肉統統銷到了附近的各個單位,母親揹着沉沉的揹簍,挨家單位去叫賣。我家的滷肉貨真價實,香飄幾裏,很快小有名氣。單位“眼紅”的人越來越多,開會就說父親是幹部帶頭不務正業,可是家裏確實需要這份買賣,父親迫於壓力辭掉了幹部的職位。後來改革開放的春風颳遍了華夏大地,我家生意越做越大,在街上有了固定的攤位,全是大買主來直接打批發。母親帶動了一大批家屬走上致富的道路,當初“眼紅”的人也對我父母充滿了感激。

【七】

母親一輩子是個好強不服輸的女人,可我卻偏偏不爭氣。讀書時成績不好,經常數學考不及格。有一次數學考了9分,我拿筆給後面添了一個0變成了90分,當我得意洋洋地拿着卷子回家後,母親拿着小棒雞飛狗跳地攆:“你個死丫頭,滿篇全是叉叉,竟然是90分,我打死你,叫你以後還改卷子。”我殺豬般地尖叫逃往父親的懷抱。鄰居看見母親打我不但不勸,反而笑得前合後仰,我一個勁地罵:“笑,叔叔真壞,看見我捱打也不知道拉一下!”。我逃學的本事也有一套,老師把我留下背書,我就從後門跑掉;或者跑河溝裏使勁地玩水,直到感冒爲止。病了有好吃的,可以不上學,可以不挨母親的罵……

當我還沉浸在這無邊的回憶之中時,不知不覺已到了外婆的家。以往,外婆總會早早地來到路口,等着我們的歸來,然後滿心歡喜地煮醪糟荷包蛋,讓我們先墊吧墊吧肚子。如今再也沒有外婆來路口張望。望着這個曾經溫馨的家,顯得有些破敗,院落雜草叢生,屋頂上的瓦片跌落了一地,心中途生一種傷感的情絮。再也沒有外婆忙裏忙外的身影。如今的外婆只剩下一堆荒草悽悽的墳塋。

小舅的就在附近,外婆去世後外公住在了小舅家。如今的外公杵着柺杖滿頭銀髮,背有些佝僂。小舅還是習慣叫我“外外”,聽起來有種久違的親切。舅舅和舅媽經營着一個飯館和木材加工廠,收入還算可以。大家難得一聚,推杯換盞,很是熱鬧,滿屋子充滿了濃濃的親情。有些東西會隨着記憶慢慢消失,而有些東西就像陳釀的酒,越久越香濃。

如今,我已結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家。父母也退了休,每天帶帶孫子,享受天倫之樂。望着白髮蒼蒼的父母,心中感概萬千,歲月無情,春春易老。感謝父母,是您們給了我生命,是您們無私的愛陪伴我長大。如果用我的今生能換取你的不老,我寧願捨棄今生。

夜幕降臨,伴着蛐蛐聲安然入睡,像浪跡天涯的遊子回到了母親的懷抱,那麼安然,那麼香甜。夢中,我又見到了外婆,依舊是那麼的慈祥,她張開雙臂微笑着喊道,“寶貝,你回來啦……”,當我投入到外婆的懷抱時,卻從夢中驚醒,醒來早已熱淚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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