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岸之荷散文隨筆

六月，忙完一季的收種後，山村恢復其靜謐祥和。清晨薄霧裹挾着炊煙裊裊而升，浸潤着窮村野鄉。閒暇時節，村裏人都會善待牲口，趁着日出前去後山放牛，讓它吃些帶露的草，爲下一季的農忙補充能量。遇着假期，放牛便是孩子的活，孩子們能放下書包去山裏瘋玩無有怨言，欣然接受。去後山自然是最佳線路，那裏可以尋野果子、地瓜、草根吃，還可以挖些草藥，砍些柴，割些蓑草回家得幾句褒獎。有時候也會抱着牛脖子渡河放牛，那裏也趣味多多，可以在河北拾白石子、拾蚌，捉蝦摸蟹......

我初識荷就是泅河牧牛得見，當時所見花草不過是山裏常見的野花、梨花、棉花、桔子花、桐花，偶爾也能見村裏人屋前種的雞冠花、棋盤花、“指甲花”一種可以染指甲的花，不知道學名，權且叫它指甲花吧，不過我從未成功染紅指甲。荷花雖聽說過，卻無緣得見，不知藕原來是它的根，蓮子是它結的果，更不知中國文人墨客喜寫荷畫荷，它被添加的高雅寓意更是無從知曉。

西河水深河寬，村裏只有男孩可以下河游泳，女孩子若下河只有被打罵的結果，我雖淘氣，嘗試幾次終不敢挑戰河神，要過河自然只能靠水牛，緊緊抱着它的.脖子，閉上眼睛隨它沉沉浮浮，喝幾口河水那是在所難免的，那時河水甘甜爽口喝喝也無妨。到對岸有一片河灘，牛自去尋它的飽食之處餐，我們就去探險玩樂，河灘有一種刺果，酸酸甜甜的挺好吃，就是不小心會扎到嘴。

對岸村子有個小水塘，不知誰種了一塘荷，我們去時花開得正豔，又正值清晨，稀薄的霧繞塘輕舞，輕輕揉醒塘裏一二株嬌媚荷，粉嫩的花瓣卦着水珠子，美得不可一世，又沒得乾淨純潔。我們真想摘一朵，也真怕花主罵，農村女人罵人那可不是鬧着玩的。癡癡看一會心裏還掛念着自由了的牛，丟了它那更不是鬧着玩的，最後我們還是沒有空手而歸，每人摘一片荷葉頂頭上，唱着唱兒把牛尋。後來我們再去時，黑糊糊的塘裏只有枯萎的葉子，此後再賞荷是到了城裏，荷塘月色可以欣賞到大片大片的荷花，可是總不及那時的荷花讓我欣喜，讓我覺得乾淨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