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清晨散文隨筆

早晨，汽車在越南江邊上的馬路上馳騁，邊兒上的李子花開得正豔，咔嚓一聲響，淘氣的鳥兒竟把花兒撒了一地，蜜蜂也忙着逃命。只有那村裏的媳婦在笑，她頭髮蓬鬆得厲害，估計是起得早，還沒來得及梳理；笑起來畫面太美，臉上還有兩個小酒窩，背上還綁着個熟睡的孩子，肩上的鋤頭似乎還與孩子的頭部奏出一首首樂曲；媳婦手裏的籃子裏還裝了些玉米種子，後面還有一個添鼻涕的小男孩，手裏也似乎拿着些什麼。女人見到了一個男人正把牛趕，默默地過去給了什麼東西，説了一些話，男人就往家的.方向走去。“小媳婦，你先跟孩子種着，我過會就來。”媳婦：“好，你快去快回。”

女人拿起鋤頭砸下就是一個坑，小男孩就把種子放下坑裏，再回土。很快，背上的孩子醒了，女人就指揮小男孩把一塊塑料佈擺開，解下了身上的孩子，放在那裏做着，孩子似乎明白了母親，不哭也不鬧，靜靜地看着螞蟻在搬蚯蚓。

流水漴漴，也能有點小魚，微風襲來，帶回了沙土，擠進了那孩子的眼睛，鬧騰不停，要把母親招來，只為了這口母乳。

太陽都老高了，男人這才回來，夫妻兩人在呢喃，小男孩乾脆唱起了歌，坐着的孩子被父親抱起，孩子在抵抗，在哭，在鬧着喊媽媽。男人撇了一下女人，女人的眼裏冒出了無奈。沒等女人説話，男人急忙地又朝家的方向走去 。“忘了吧，媳婦，家裏的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還要吃飯，上學呢，這麼好的價，你就讓他去吧。”女人跪在地痛哭上，淚水都可以把地打濕，玉米也能發了芽。小男孩只把布收一收，追着父親跑去。

車還在跑着，只是天上下起了雨，彈走了飛沙，打綠了田野。再也不見揚起鋤頭，彎腰播種，坐在塑料布上的那些人了，雨水模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