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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橋神奇,名寺茶香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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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散人

古橋神奇,名寺茶香散文

河北趙縣,古稱趙州。既無名山也無名水。然而,就是那麼一座平原小縣,只因出現一座享譽中外的古石橋,出現一座首推“生活禪”的千年名剎,出現一位用“吃茶去”三字點亮智慧人生的趙州和尚,便顯得超凡脫俗、卓爾不羣,成就了青史美名,也讓芸芸過客離去後,感念不已。

孟春初暖日,我佇立於古石橋上,癡癡地望着緩緩東去的洨河,思念隋代能工巧匠李春。通常來說,人的一生,短短數十載,或功名顯赫,或籍籍無名。有多少人能留下讓來者追懷、讓後人感嘆的有形或無形的文化遺存?這位造橋奇人做到了!儘管他沒積累萬貫家財、未能封侯拜相,也沒有在史冊中留下他造橋之外的任何記述,但他的名字被後人永記,他的作品在海內外傳揚。至今,他依然昂首屹立在周邊梨花似雪、翠柳如煙的趙州橋畔。他目光凝注、若有所思,讓多種髮型、多種膚色、多種語言、多色服飾的遠來客,佇立仰視。

我看到,一手舉旗、一手拿着話筒的導遊,娓娓動聽講解趙州橋上的蹄印與車轍。聚攏的遊人們迅速聚攏、一臉興奮。印痕的確很明顯,似乎騎驢的張果老和推車的柴王爺剛剛從橋上走過。人們紛紛俯下身來,撫摸着石路泛黑的千年印記,饒有興味。

我忽而想到,一段與趙州橋上印痕相關的、值得回味的語句。那是緣自唐代、與眼前這座石橋相距不遠觀音院中的一段問答。而今,這座始建於漢代的'觀音院早已更名,成爲柏林禪寺,成爲河北省佛教協會所在地。這段對話,在趙州橋周邊縈繞千年、隱現高深,被當地人津津有味地傳爲美談。

那天,一位僧人湊近閉目靜坐的“趙州和尚”從諗大師,想以問詢趙州橋爲由,暗諷禪師倡導的“生活禪”。那僧問:“久仰趙州大石橋,怎麼我只看到一座小小的獨木橋?”從諗大師反問:“你只見獨木橋,難道未見到大石橋?”那僧問:“大石橋有何用處?”大師答:“渡驢渡馬。”

我很想用參悟者的文字詮釋這段偈語:趙州橋上的印痕,就是從諗大師所倡導的“生活禪”的真實寫照。君不見,千百年來,趙州橋默默無聲地服務於南來北往的行人、遊人以及商賈物流的車馬。它歷經風霜雪雨、俯身承受着驢馬踏、衆人踩,始終無怨無悔。恰如根基深厚的大德禪者。趙州禪風,從一座石橋留下的印痕上便可領略一二。

想到此,我便從趙州橋走下,穿過熙熙攘攘的趙州古街巷,來到縣城東南方的柏林禪寺。

與大多古剎相同的是,這座古寺歷經千般劫難,歷經多次毀損和修復,千年香火一直延續。與大多古剎有所不同的是,這座古寺的漢柏,在蒼鬱清香中蘊含點點禪悟。而今,柏林禪寺經過精心修葺,面積、規模、色彩可謂登峯造極。最值得追味的是寺中爲數不多的古柏,千百年飽經磨難,至今依然蒼翠舒展,傲立於斯。

如果把一幅久已遠去的畫面拉回,便可見到:明晨古寺,初日高林,唐代玄奘法師神情莊重,從長安方向緩步走來,在柏林寺前身——觀音院一株翠柏下停步,翻開飄散着墨香的經卷默誦,精心參學《成實論》。這位名垂青史的佛門弟子在西天取經之前,決心進一步濾清五內的雜念,致使心如月兒明。數百年後,又是一個明麗的清晨,唐代從諗法師從山東定陶一路化緣而至,駐足觀音院,在柏林深處的陣陣清香中,以慈愛之念,傳播禪宗大法達40載,這就是今人熟知併力倡“生活禪”的“趙州和尚”。

今日的柏林寺,殿堂輝煌、香火旺盛、人氣鼎盛,而我,目光卻久久地停留在爲數不多的幾株古柏上。

千百年來,密集蒼翠的柏林也如古寺一樣,既感受了悅耳的鐘磬音韻,也曾遭遇過多次的人爲毀損。戰火烽煙、刀光劍影連同自然災害讓這裏的古柏大面積消失。20餘年前,當一位法名“淨慧”的禪師來到柏林寺時,僅看到是所剩無幾、黯然失色的古柏,其中幾株早已乾枯。法師沒有表情、沒有語言,只默默取來清水,細細澆灌。寒暑數載,幾株垂亡的古柏竟然萌發新枝,枝杈充滿活力。只是那些早已乾枯的古柏卻永遠沒有醒來。據說,柏林禪寺觀音殿中,那巍峨屹立的觀音像,是用寺院中的枯柏雕成,

我深信,那些古柏,當年爲香客展示一片綠蔭,當下,以慈航法相感化信衆,由此,超越了成與敗、生與死、得與失,乾枯與繁茂。我也由此想到,一枚成熟、乾枯、落地的柏子,在風雨中、泥土下,在被人們遺忘的角落裏,漸漸萌發新綠,漸漸舒展腰肢,漸漸亭亭玉立,漸漸粗壯挺拔……當年,一位僧人問趙州和尚“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大師只五個字“庭前柏樹子。”僧人再問,依然是這五個字。也不知那位求教的僧人是否知曉,一粒樹種,如果融入禪機,自然可以涵蓋大千世界。

正想到此,一縷淡淡的茶香漂移而至。是源自柏林寺“生活禪夏令營”的茶文化演示?還是大德高僧正在與訪客品茶論道?我不願深想,更不願深問。任隨腳步移向茶香深處。別人且去品茶,我更願沐浴古柏枝葉間縷縷陽光閒庭信步,用心,去細細品悟趙州和尚那高深難測的回覆——“吃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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