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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記憶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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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平凡的人,都有一段值得考究值得尊敬的人生!我的點滴父母記憶,用於給然然瞭解祖父母的人生,讓他知道祖父母對我的影響,更用於父母百年後的悼念。

父母記憶散文

過程很崎嶇,現在還不錯,後面暫時不敢想象。生活可能就是這樣,如果父親身體不是這般不好,不知何時把他們接過來。

母親的考量哽咽自己的同時我們姐倆也哽咽了,她怕久病牀前無孝子,可能更是怕給我們增加負擔吧,她的這輩子我形容是勞苦的一輩子。

記憶中母親一直是慈愛而父親是嚴肅的!和普遍認知的無大差異。最早關於的母的記憶是父母吵架,起因是我一直在哭,我們娘三個坐在北炕上,父親坐在靠近南窗戶的長板凳上,準確說是做木工的板凳,父親是一個木工。我記得我一直在哭,母親回憶說那晚因爲我戀奶,但她沒有,父親心疼,他隨手就掌了母親一巴掌,一定很疼!後來母親出去上廁所,父親就隨手把門反鎖了,那種老式插銷,母親就一直在外面敲玻璃,聲音很大,天氣也蠻冷了,母親哭喊着開門。我也大聲哭喊着,姐姐也被我帶苦了,父親也蜷坐在板凳上哭。記得應該時間不長,我下了炕,和父親講說要撒尿,走進走廊,左面靠着老式28自行車,旁邊還有一坨我之前拉的翔,大黑貓也跟過來了,我想去開門,可能因爲懼怕,說是貓要出去,父親後來開了門,都沒用話語就熄燈睡覺了,希望自此之後我不怎麼戀奶,畢竟三四歲了啊(母親根據我的描述回憶說)母親和父親都很無奈,畢竟都是愛孩子麼…

記憶中母親一直在忙碌,操持家務,父親一直在外掙錢,一般一兩個月回來一趟,我們娘三在家時母親一般會準備個揚叉或菜刀類的放在炕旁邊,害怕麼,她每晚聽到點聲音都會醒過來看看,所以也睡不了什麼覺。後來不知是因爲我們長大了給母親壯膽量還是母親自己變的強大了,慢慢的也不需要這些了,再到後面家裏養了狗,看家護院本領很強,但即便晚上狗在叫,也就是趴着窗臺望望,隔着屋門聽聽,也不會出去看。感覺男人在家挺好的,有個依靠,但往往生活不給你那麼好的機會,永遠讓你做選擇題。

父親會的很多,做裝潢,一直給我的感覺,就是高大上啊,父親在家做木匠活時特別帥,耳朵上別個鉛筆,手工鋸磁卡磁卡的,就是會影響我看動畫片。父親在我眼裏就是偶像,無所不能,家裏什麼都能辦好,是一級棒的木工,也是一級棒的瓦工,還能修鎖弄電做鳥籠,讚的,印象中他一直是大師傅,周邊總是力工圍繞。父親在家話不多,沒有什麼交流,總是各忙各的,或許理解爲父親做的比說的好吧。從小開始,我們都是要包書的,父親很厲害,包的橫平豎直,要是用掛曆就更讚了,拿到學校倍兒有面子,一般到期末打開書皮後書還是新的。後面我則學會了,劃切折都有模有樣,受父親的薰陶很大,母親則沒有這個耐性,幫忙包書時總說差不多就行了,我則說“不用你包了,自己來…”。夏天時父親做蟈蟈籠給我,用高粱杆做的,非常漂亮,他做時我一般會在旁邊觀摩,這門小技藝也慢慢學會了,在周邊可說是做的最好的,當後院小夥伴求着給他做個時,有點小得意。夏天時中午從來不睡覺,天天在房後陰涼玩土,玩石子棋,玩格子,嘻嘻哈哈再加上蟈蟈的叫聲,大人們總是睡不好午覺。我捉蟈蟈也有一手,其實和做蟈蟈籠差不多,要慢,要仔細的觀察,但這些總是在學習上差一點,馬虎的根本可能有點小驕傲吧。冬天則做燈籠,我們小孩一般是滿屯子撿罐頭瓶子,在裏面放個土豆插枝蠟燭就好,到後面高級一點是讓罐頭瓶在外面凍,然後猛的放入開水中,底掉了再做木頭托盤上面放個釘子插蠟燭,高級的原因是不用每次往瓶中放蠟燭,很難放,一跑也容易倒。父親做的就更高級了,算好玻璃尺寸,用玻璃刀裁切,再用玻璃膠粘合,漂亮明亮大氣。我的動手能力比較強受父親影響比較大,當真覺得有一個好的榜樣很重要!

我對父親一方面是尊敬,另一方面是忌憚,他的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讓我望而生畏,話來很巧,我一直學習很好,小學時人稱千年老二,老師的評價是太過於馬虎,從工作時纔有點悔改。第二名麼,每次回家總是怕怕的,怕他問考了多少,一般都會在吃飯時問,說過第二後都不敢看他的眼睛,面無表情的臉加上停滯的眼神,更不用說他的話語了啊“爲什麼總是不認真,總是老二”,話永遠不多,但很深刻。記得小學四年級的樣子吧,夏天的`雨很大,地壠中全是積水,我們呢就穿着靴子,套着塑料布去距家三公里的學校拿成績,到了學校,其實全身都溼的差不多了,當天很興奮,終於拿了第一,還記得那個女同學哭的樣子,一直抱怨着思想品德沒考好,而我也踏上了歸家之路。這次不一樣,第一麼,很有格調,理直氣壯的在飯桌上說了,再看看老爸,依舊的面無表情,無一字一語。現在回想起來,只能理解爲不想我驕傲吧。真的不知道對父親的怕是來源於尊敬還是忌憚,還是理解爲孝吧,總之對於現在我膽小的性格影響很大,還真的蠻盼望第一架…

母親則一直是關懷備至的,關於我的成績好,我只記得是六歲上一年級,成績相當爛,但是比較虛榮,還總是做好題後拿給老師看,希望得到老師的嗯嗯表揚,免不了抄看別人的題寫,好丟人。但是我再上一年級時就一直是第一,名副其實的。母親說在於啓蒙,父親不講究方法,教我1+1=2時總問我爲什麼不知道,我就哭,好像我天生就應該知道似的。母親則用樹枝給我演算,慢慢就開竅了,感謝母親的啓蒙教育,也要感謝從父親那遺傳來的好勝的心。

和母親比較親也是因爲一直在一起,小時候每晚我和姐姐都要起夜,喊一聲“媽,尿尿”母親都會去把燈打開,等上了炕她再關燈,母親也有門手藝,治各種病,比如看我們嚇着了,立馬摟過來念念有詞“拍拍毛嚇不着…”我們再喊聲魂來了,現在想起來可能心理安慰的層面更大啊。母親還有一招用的比較多就是治“起啥”,話也說來,我小時特別容易得這個病,一般都在夏天的晚上,上吐下瀉,母親會用鐵杴收些灰,然後我就稀里嘩啦的,她再收拾我吐的那些,我拉完吐完整個人都會虛脫,畢竟好幾次啊,肚子脹,母親一般會給我喝些小蘇打水,再在肚臍上塗些牙膏,我則會順便吃點,然後就到了最恐怖的了,用線繞中指並用針扎,真心不願意啊,巨疼無比,一般會有紫紅色的血流出,母親說要是太嚴重往往就留不出血了,很可能會死。最後就是要在炕上用針線比劃着縫魂,還要念念有詞。屢試不爽。現在知道就是急性腸炎,小時那麼瘋鬧,吃的當然不乾淨了,得的比較多,至於她說扎手指,給我感覺要麼是穴道,要麼就是看看脫水程度吧,流不出血就是脫水太嚴重,真要斃命了啊。我現在腸胃也不怎麼好,家裏總會備着藿香正氣水和腸炎的藥。

母親是從姥姥那學的,五年級的冬天姥姥去世了,那是我剛放學回家,母親在收拾東西說姥姥去世了,可能沒什麼經驗,我竟然沒有什麼反應,放下書包就和母親趕到四姨家,路上有莫名的酸楚,也隨着母親流着淚。姥姥的棺材是父親打的,那時都有電話了,一個電話把他叫了回來。我看着姥姥那麼躺着,依舊慈祥,總想着這個小腳老太太,每年過年拜年她都會在炕上,等我們進屋時她會起身下炕,眼神不好還會問誰來了啊,我們姐倆會喊姥姥過年好,臨走時姥姥會在她的包中取出一塊頭巾,把頭巾打開,每個人發一張嶄新的10塊錢,我們會叩頭,臨走時她會送出門,拄着她的龍頭拐,滿臉慈祥。和姥姥握着手,很冰涼,依依惜別。姥姥去世,三姨她們也回來了,我也摸了她老人家的手,還是一樣冰涼,纖瘦。隔天我們送姥姥出殯,習俗是老人出門後纔可以哭,都在傷心的嚎着,但我不知爲何,明明很傷心,但在需要哭的時候愣是沒用一滴眼淚,不知母親是否發覺,會不會更傷心。這一年姥姥82,母親40,我12。

去年,姥爺也去世了,之前他已經有點糊塗了,這幾年一去看他我就會給他剃鬍子,非常硬,小白花花的,也是唯一能爲他做的,稍有欣慰。當得知他仙逝時,我沒有那麼傷心,但酸楚縈繞,已經2年未見他了,點燃了三隻煙,朝着北方拜了三拜,望他走好。這一年姥爺93,母親56,我28。

母親一直耿耿於懷父親在姥爺去世時也不送一下,我也一樣。父親不得意姥爺,因爲在一起時姥爺總是聊他當保長時如何如何,父親不想聽,再有總是介懷這幾個兒子的不孝順,老人一直住在四姨家,就近原則,我們照應多些,父親總是納悶幾個兒子在幹嘛,總說兒子不照顧我們就不照顧,母親則迴應各盡各的孝。母親還耿耿於懷父親對他這邊的親戚太好,沒有兩杯水端平,兩邊兄弟姊妹各八個。總是覺得父親對自己的家人怎麼都行,但是對孃家的就一年不如一年,母親一直在抱怨,也是他們吵架時的一個子項目吧。我覺得如果他們真能像一家人多好,一直過的就像兩家,只是單純維繫着,彼此痛苦。

父母的不和由始已久,無法調和。小一點的時候真的比較開心父親在外面幹活,因爲回來就要吵架不斷,各說各的不好,父親總是大男子主義,罵聲很大,母親爲此哭過無數次,念着兩個孩子,勉強度日。父親總是說母親這不好那不好,東西總是東放西放,沒有規矩,愛嘮叨,總抱怨說在家不如在外面省心,在家就生氣。父親在家時,我真的會擔驚受怕,我開心在於他們不吵架,每次他遛彎回來我都非常緊張,如果在睡覺前不吵架,我真的很開心。在外上學時也一樣,想回家,但回家看到他們這麼吵,又想趕緊回去,就是難受,我們又無法介入,特別是父親,總是一家獨大,唯我獨尊的樣子,根本不聽我和他講道理,如果在中間調和,他就會覺得我在幫母親,他又傷心,無奈。

好在有一點只是吵,不動手,印象中動手只有一次,初一二冬天的樣子,放學回家到屋裏感覺空氣特別的凝重,母親在炕上着針線活,父親滿臉癟紅坐在炕檐上,地面滿是菸頭,滿口忿忿的說我媽撒謊,起因呢就是晚飯前說吃之前買的青魚,因爲放在缸裏面上面蓋了東西,母親沒看到,就拿了新魚做,父親就越想越氣,想不通爲什麼不先拿之前的魚,爲什麼可以沒看到…越說越氣,後來上炕踢了母親一腳,我大聲喊了,他卻讓母親帶着我走,我就哭了,父親還在推搡着,母親見狀只好說是她的錯…母親去給我熱飯時,我在炕上躺着苦,父親問我要不要上學,我說要,他說如果想上學就不要管家裏面的事情,安心上學,不然就不要上了,我又怯懦的哭了…我只恨自己的怯懦連母親都保護不了,爲什麼不提你們離婚呢…後面慢慢的感覺自己在處理突發事件時會滿腦混沌,不能理智快速的做出決斷和行動,在事情過去之後又總覺得當時如果怎麼怎麼就好了,俗稱馬後炮,還是我老婆說的對,抓不住重點纔是致命的…所以現在的我就儘可能的拓展能力,讓自己對事物的判斷力增強,儘可能的預見事情的發生並做好預防,可能真的成不了大氣的領導者,嗚呼哀哉~

父母的婚姻不能說是傳統婚姻,畢竟是經過介紹,有過簡單交往的,但他們在結合前根本不瞭解彼此,很傳統的男尊女卑,他們一直彼此不幸福,一直在爲了所謂的家維繫着,無奈着,痛苦着。或許多一點溝通,或許多一點謙讓,又或許說能夠像對待外人一樣對待家人,就不是今天的樣子了。我一度不想結婚,會懼怕彼此傷害,也許命運緣分使然,我現在有了老婆兒子,生活的關係是學問也是一門藝術,待我們多多探究吧。

家裏的生活隨着我們進入高中,父親身體不好減少外出打工慢慢壓力變大了,全家省吃儉用,在學校裏我買過一袋子麻花分幾天吃,用米湯泡飯,和下鋪的兄弟只買一份麻辣燙就兩個饅頭。家裏就更是了啊,土豆白菜酸菜的,我們回家纔會來點葷的,比如青魚。父母在支持我們這是一致的,再苦再累也要供着讀書,我們有壓力,但也算不負衆望,上了更高的學府,後面的壓力就更大了。在農村讀書,真的是頂着全家的希望,怎敢有所閃失!還記得小學時有一次家裏錢沒用接濟上,第二天就要交學費了,印象中是46塊,父親當天喝了酒,和他說後他劈頭蓋臉說了我,說什麼你爹我現在沒用能力,你有能力你去借吧,還天天看電視…我就委屈着蜷縮在炕上哭着。睡覺前母親說不用擔心,她來借,第二天早晨不知她跑了幾家,借到了錢,感謝母親的臨危力量,也慨嘆父親對生活的無奈。真不知道父親一覺醒來還記得他昨晚說過什麼話麼,包括每次酒後和母親吵架,一般都是第二天就正常生活,我不否認酒的美好,但也真的厭惡酒精的罪惡,所以現在我即便喝了酒,總是告誡自己睡覺吧,怕被麻痹的自己傷到最親的人…

後來交往了女朋友,父親沒有說什麼,他對待別人的婚姻永遠看的很明白,知道彼此要謙讓,但是到自己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母親和我說過要好好待人家,不要像你爸一樣…

或許每個人都是矛盾的結合體,隨着我們長大,父親對我們很親切,看到他孫子被燙傷眼淚縈繞,但是對母親仍然勢不兩立,感覺很矛盾,又是那麼的愛憎分明。

時至今日,父親再次復發腦血栓,也是從閻王爺那走一遭的了,他仍然那麼要強,對母親的話語仍是推搡。母親很無奈,她因爲父親對待姥爺的離去徹底傷透了心,但因爲不想給我們姐弟倆添負擔,將就着照顧他,母親受太多累了。現在,我對父親早沒有了當初的怨氣,只能怨自己當初的無能,去年剛發病時看着總有着無奈的感傷和心疼,還記得去年裝新家時,他把所有混凝土廢料從6樓一袋袋扛下,總想給我們減少點負擔啊。

把他們帶回家,我心裏現在還是沒有底,一個是養病的進展,二是婆媳關係,都很難,慢慢來吧,告誡自己平常心處世事…

寫這段話時,我在醫院爲父親守夜。和醫生交流過,父親算是病的很嚴重,恢復的好,可以生活自理,但隨着年歲增加,小腦萎縮之類的,後面一定會更嚴重,可以想見。醫生講病後可能更情緒化,更偏激。我不禁在想,父親之前的性格很有可能是大腦的問題,影響了他的表達,特別在喝酒之後,怪不得每次酒後醒來就跟沒事人一樣。

現在不禁總在想,夫妻是什麼?父母一輩子擰巴着,我曾經幻想着等我有能力了就讓他們離婚,分別過的舒坦些,可現在他們老了,老了纔是伴啊,那天看到母親拉着父親的手走路,真的在想他們之前的爭吵還重要麼,一輩子的擰巴還重要麼,以前母親有病時父親也買過藥照顧過,父親出去喝酒時最先問情況的是母親啊。有人這樣比喻,丈夫是左手,妻子是右手。左手摸右手總是沒感覺。當有一天,左手流血了,右手一定去幫着止血。左手癢了,右手一定會給你撓。拎東西左手累了,右手一定會幫你承擔。左右手相拍才能鼓舞出精彩人生。望天下夫妻相近相親相愛。

這幾天因爲陪護,和父親呆在一起時間蠻長的,看着他這樣很是心酸,對生老病死我以前看的比較輕,但真的猜想不透生和死的意義是什麼,人生的意義是什麼?像父親那樣一輩子都擰巴着,還是像母親那樣一輩子爲家人受累一生!貌似自由和責任永遠是天然公敵,我們每個人又何嘗不是呢!我倒是覺得人生不是經歷,而是經過,特定的階段經歷些自由或責任,就好比我們看一部電影,看過之餘總是有些感想或觸動,接着,接着就去做其他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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