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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漸濃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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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記,有過一場海棠花瓣般的雪,揮之不去般地藏在夢中。

秋意漸濃散文隨筆

彼此沉默着,紅色的楓葉落了,她的頭髮也長了,前簾蓋住了稀疏的眉毛。若她就這樣走到我面前,請求我,我會什麼都答應,可惜,這麼久了,我也只是望着,她也只是望着,我們都不知彼此望向了哪裏。

不知是不是雲加厚了?陽光微弱感不到刺眼。我擡頭望向遠方,灰濛濛的天空,沒有藍色與白色澄清的界限;小林中再難現褐鳥飛過。枯黃的枝幹,伴着枯黃的落葉,像泥土鋪了路,起初,大爺掃了又掃,止不住,像在夜晚失了戀的人的淚,落了又落,知道竭盡,大爺他才輕鬆了下來。

那樣的我如同現在的我,沒有什麼像樣的精神。一分爲二的時間,當然不均衡,一些用來學習,應付無可救藥的我;剩下的都關於她,都留給她。

我每天到晚地戀着她的模樣,沒那麼出衆平凡的成爲我的唯一;我無時無刻地想着她的話,她慌亂的動作,像沿着屋檐落下的水滴,在敲打石板的同時,也在敲打着我的心。也沒有什麼,我只是衆多愛戀者之一,只是發現了這片純真之地,只是在每次臥談會之後難以入睡。縈繞在心頭的她,無法忘懷,在忽略她之時,產生負罪感。

她又是一個人在努力着,不像我這個愛慕者,只須注意她就行了,但,那個樣子算是快樂嗎?一個人苦悶着,沒有人理解,問過她,她說快樂。可她那種孤獨感,像幼蟲蜷縮在繭中,不敢觸碰那脆弱的外殼。我們都像含着一片藥,嚥不了,止在喉嚨裏,苦澀般狀。

天暗的很早,不像從前的知曉,白晝與夜幕的交界線快速地移動,陰影蔓延,像巨大的黑色幕布迅速地落下;然後,或是不滿夜的失態,一點點微光照亮,散射狀的圓盤像月亮映在水中,像圓盤的映片,有規律地放在地上,描摹着操場的形狀。

書本翻頁的聲音時時傳入耳中,沒有說話的聲音被誰肆意地發出,只是緘默。她的黑色長髮垂散到肩上,順着臉,像多少的細絲落下;她正輕輕地用左手撫摸着頭髮,用纖細的手指卷着頭髮,一圈又一圈的,我被她所吸引,時間都似乎這個樣子在變慢,沉在深海中,被水浸沒,溺水而入,身體平躺,四肢順着水向上浮動着,溺水者,閉着眼。

呼吸的氣泡,如夢如幻般的在碧藍的深海上浮,慢慢地變大,接觸水面之後,便消逝了。起身,悄悄地從她的身旁經過,不發出聲響,驚擾憩的羊。也想像上一次那樣,遠遠地沒有聞到她的芳香,淡淡的,被混淆在空氣中。或許潔淨的她,本就沒有那些藻飾的妝豔;回身,再次那樣地經過,她的眼睛放在書的上面,紅色的,在白色的燈光下,照耀的更加柔和;她的書整齊地擺放,只有單單的四個棱角。

歸坐,平復躁動的心,拿起筆,記述故事。風開始變涼了,讓人蜷縮緊緊擁抱住自己,我卻滿心期待着,真正的深秋的到來。慢慢的,記述的字語不過幾筆,平靜的教室突然喧鬧了起來,“下雪了!”衆多的頭向窗外望去。無此意,繼續寫着孤獨的話。

下課後,整個窗戶被同學擠滿,沒有縫隙。深知,越是等待,時間越是漫長,對於所求之物便會更加珍重,但終究按捺不住一個孩童的心,也陷入了對雪的幻想。

模棱兩可的記憶,只曉得雪是水的結晶,沒有兩片雪花是完全一樣的;小的時候,在雪中打滾,趴在雪中,享受那般潔白。凍紅的耳朵,凍紅的手,仍不知寒冷地在雪中玩鬧;潔白的樹林,潔白的世界,遮蓋色彩斑斕的城市的絢爛。

喜歡,一個人獨享,默默地看着,總被人討笑成文學少年的憂鬱。我拉住自己的右手,托住腮幫子,向窗外望去,只是漆黑的背景,讓我難以尋找純潔之物,想着,這雪,若是下在白天,那般景象。但我仍在細細地尋找,沉下心來,心跳變慢,不再是急促的砰砰砰的聲音,迴盪在耳邊;雪的痕跡慢慢地顯現,那是一種大塊的,海棠花瓣般的雪,如同湛藍的億萬的星空,獅子座的流星劃過,只剩我自兀自的惆悵。

總覺得有人在看着我,但我轉過頭來,沒有任何人,看來像我這般的人,不像學生,倒像旅人般的悠閒,不被生活所困,是與衆不同,還是異類。我不知道,但只要遵循心之所向,很快樂,不會被堆積如山的試題所困擾,不會被盈滿的作業所埋沒。認爲什麼是對的,那什麼就是對的,如石心頑猴般,不滅,不悔。想改變這世界的人羣中,也有我。求不得路的我,拿起筆,記述這世間,最美好般的事物,做下來,即使不被承認,對自己來說,也是成功的。

放學後,教室變得寧靜。我獨自地留了下來,擦淨,擦亮她腳下的地板,亮白色顯着水漬,如同這世界上的所有地板一樣,沒有區別;像她一樣,走在人海中,無法迅速地找到她,平凡而又普通。曾萬遍不變般詢問自己,爲什麼是她,不是別人,那般迷惑感,說不清。

打掃完後,關上教室的門,窗外還是那個樣子,只不過窗沿上多了些雪。沿着樓梯向下走去,悄悄地,伴着月光,不敢高聲語,驚醒夢中人。還是想起了她,不知道爲什麼,總是想要接近她,只是在她的身邊,就會很快樂。

大門外,銀裝素裹的大地使我驚訝,雪還在下着,快步走進小林。風吹着海棠花瓣般的雪,輕撫着我的臉龐,林中的石板路上,我更能感覺到那般靜謐,像一隻小船漂浮在碧透的湖面上,散出一圈圈的波紋,而我則躺在船中,仰望星空,遠山,彼岸與湖面連成一線,任風吹往它想去的地方,悠閒憩息般,恍若童話世界。

穿過小林,來到了操場,孩童般的心又作擾,我完全地放下一個少年的保守,快步走了過去,趴在草坪上。腳印被雪掩蓋,似有過嬉鬧的氣氛,我面對操場,轉過身,躺了下來,看着海棠花瓣般的雪,從天空緩緩劃下。

我獨自嬉鬧。在白色的地毯上,肆意地滾動,像一個孩童一樣,劇烈地旋轉,不知哪邊是地,哪邊是天,自己在墜向哪裏,潔白的地毯上留下一道微微的痕跡,不一會兒,也會被海棠花瓣般的'雪所覆蓋。乏累了,便停了下來,眼前重複的變化,天地的旋轉,在指引我繼續向前,它慢慢地移動,如星圖的更變。

向遠方望去,覺察到有人的存在,迅速地站了起來,看着那個人。黑色的長髮,淡黃色的圍巾,褐色的長衫,會不是她,自顧自地欣賞,伴着燈光,伴着海棠花瓣般的雪,仰望光芒。不敢驚擾任何人,緘默地從她身旁走過,注視着她。閉着眼,雪花傾斜地落了下來,落到她的頭上,聖母般,季節的女神,正要從秋的色彩變成冬,我感覺時間停止了,她瞬時的微笑印到了心裏。

在欄杆旁停了下來,駐足,凝望。她像雪孩子般地站在燈下,擡着頭,像紀念碑谷中迷茫的公主。我上前幾步,停靠在了欄杆上。她是這雪地中的演繹者,而我則是她唯一的觀衆,被她的小小動作所吸引,散了冷,希望一切不要悄悄溜走,落下帷幕。

已入半夜,歌頌者難眠,那夢一般的女子,無法忘懷,這寒冷的冬夜竟變得溫暖起來。她搖了搖頭,抖去發上的雪,像孩子般的慢慢地轉了起來,這屬於她的世界,如此寧靜。

醒來時,卻道朦朧般,她是否還在,不知,起身,移開門,雙手拄在窗臺上,託着兩腮。一盞一盞的燈熄滅着,也該休息了;銀色的月光行程三十八萬千米,只爲了映出雪地的悽美,但,這何止只是雪地,已全然變成了雪的世界,還在下着。

悄悄地打開窗戶,不小心鬆了一下手,彈簧窗的聲音太大,震開了許些雪,我轉過頭,依舊只是鼾聲一片,關上門,便繼續自己的探索。

海棠花瓣般的雪伴着海棠花葉,我徒勞地想把所有的海棠花瓣收起來,忙碌着,異想天開地想要把它們全都拼接回去,那一定會是世界上最大的海棠花,綻開在寂寞的天地間,白色的,像雲朵般。

我輕輕地抓起窗檐上的雪,一夜過後,它竟像有生命似地粘在了檐上。不止驚於雪的微涼,更在意她依舊蓬鬆的純潔。捏一把雪捧起來,六面晶體中沒有任何的雜質,像無以估價的天然水晶,只是她太脆弱了,一不小心便消逝了;我把手湊到面前,輕輕地吹起,雪花像重新自由的鳥飛走了,便吹得更歡,蒲公英的孩子重拾旅程,一把手揮了出去,天女散花般。我又托起了腮,靜靜地望着,那隻屬於我的幾朵花瓣的落下。

沒有等來曙光,路燈滅着,但在月光的照耀下,我看見白色的地毯加厚着。走在雪地上,嘭嘭的聲音從腳下傳來,一夜只有許些成了冰。到了操場,一羣人互相投擲着,激動的我胡亂地從地上抓了一把,想要扔,但當我感到從手心傳來的那股寒冷,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它是那麼的冰冷,像死去已久的屍體,冰塊狀,扔向別人,可不只是玩鬧,便緊緊地握住,用凍紅的手,蒸乾海棠花瓣般的雪,願與吾者安息。

離開人羣,向遠方望去,昨夜的少女竟佇立在前,向她走了過去,她轉過頭快速地走開,我也加快步伐,跟了上去,只見她消逝在人羣中不見了。

那黑色的長髮,那黃色的圍巾,褐色的長衫,普通而又平凡,竟讓我的心如此悸動,被壓抑着的跳動的肌肉,只感覺自己在向前傾,向前傾,邁出了腳,緊接着是第二腳,衝進人羣,左右張望,她去了哪邊?

時間似乎靜止了一樣,我清楚地看見海棠花瓣般的雪下落着,永遠無法落到彼方上,就像落到湖面上的水滴,只是接近卻無法觸碰到。慌亂中,隨意選擇了一個方向,奔跑着,避開迎面而來的學生;不留神,摔倒狀,在人羣縫隙中,看見了她,雙手撐住自己,沒有絲毫的猶豫,跳起來,推開人羣,拼命地跑着,像一百米的盡頭,失了神;不顧一切地向前衝着,像是什麼被激活了一樣,失去重心時總能夠抓住關鍵,平復起來,我擡起頭,看見晨曦從天際發出。我離她越來越近,心跳也越來越快,砰砰砰……

但人羣將我阻擋,推不開,她離我越來越遠了,聲音止在喉嚨裏,歐!我似乎沒有勇氣喊出來,但,我可能要失去她,深吸一口氣,

“邱——”難以相信,我居然喊了出來。她似乎是聽到了,頓了一下,慢慢地走出了人羣。

擠出人羣,她站在我的前方,背對着我,我慢慢地走近,晨曦上升着,沒過了她的膝蓋。我停在了她的背後,低着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沉默着。

溼潤一下自己的喉嚨,金色的光上升着,沒過她的腰間,褐色的長衫變得柔;深吸一口氣,擡起頭來,看着她如夢般的背影,止住自己上前的衝動。

“秋!”沒有渴望她會回答。

“嗯。”她的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可我聽見了。

她慢慢地轉過頭,晨曦上升着,照出她轉動中的臉龐,輪廓清晰,沒有一絲污穢,沾染這純潔的她。我看到她微微上起的嘴脣,擡高的臉頰。

她微笑着,看着我,晨曦上升着,描繪出她的笑容,黑色的眼睛中有光亮,悅動,閃耀着。

“有什麼事情嗎?”她把手交叉到背後,身體向前傾,頭向左歪着,像一個孩童般的問我。

喜悅涌上心頭。她在我的前面,秋,晨曦,我們連成一條線,海棠花瓣般的雪慢慢地停了,此時已冬,卻不盡了冬,寒風中還殘有着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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