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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字,右邊語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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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日裏忙忙碌碌,卻也是碌碌無為。一路走來,增長了年輪,淺縮了青春,增了皺紋,減了熱情,塵埃人間,到底還是失去的多。

左邊字,右邊語的散文

案頭的書,漸漸成了自我的擺設;拽不住的時光,漸漸成了別人的嫁衣。歲月流逝,讓生命滑落的過程不可逆轉。得與失交疊,最終都只是增加了塵埃的堆積厚度。

糾結在人生的這一小段旅程裏,不能隨心所欲,也不願焚膏繼晷,總想有一方天空只屬於自己,在那裏寄放自己的靈魂,釋放自己的鬱悶與熱忱。哪怕是在塵埃之外,也只為自己,為自己真正活一回。於是,不想有太多的情緒被人捕捉,不想賺取他人的憐惜,更沒想過偷取他人眼淚。眼淚,何人流出,何人自知味。對於他人,若還有點痕跡,要麼是感動,要麼是悲憫,都只是一種心情反應。最終,整理與被整理,都是自己的,都得自己親自拾掇。

獨處一隅,沒有翻雲覆雨的手,當然就不會在任何人的天空揚起雨,舞起風。一個人的舞台,落寞是安放靜美,激越是尋找燃情,怎樣的感覺,都只為活着,為活着找到輕挽的理由。

一些流落的章斷,只因為語言有魂,文字有心,只為文字在某時找到一個出口,而不關乎凡胎肉體,沐浴暖陽,披花掛雪。因為陽光總是能消融陰霾,曬太陽是做人的必須,但是一直追着太陽走,恐怕最終也會被炙烤乾枯。感知月亮的温雅,便是難能的停歇存儲。偶嘗冬雪的徹骨之寒,歷練堅韌的力量來源,便可以淡然穿行在康莊與崎嶇之間,也就沒有不可饒恕的抱怨,沒有不可彌補的缺憾,唯有隱隱的遺憾,只為那些不甘,那些印痕,獨留一絲悲憐,置放在心間,吻過後木然。有時,執拗的堅持,好像也只為追討一份深深的歉疚,一份悔悟後的辜負。無法倒轉的人生,也許,殘缺才真正是完美!

靈魂釋然時,活着便是一種常態的自然。讓心走在它自由的方向,敞敞亮亮。張小嫻説:“日升月落,時光似水,流年暗換。我們身邊已經換了或將會換多少人,誰會一直陪你看花開花謝,月圓月缺?這是一個充滿遺憾的婆娑世界。在塵埃裏打滾,每個人都離圓滿太遠。”不可圓滿,當可虧欠,也就沒必要計較誰欠着誰了。計較自己時,把靈與肉分離,讓肉體為靈魂做點切實的禱告,用文字作為實際的載體,掬捧起來,祭奠曾今死去的魂靈,為拯救的復歸,讓肉體幸福。文字,不離不棄,能朝伴日出,夕陪日落,夜守月色,是靈魂忠實的夥伴,這樣一種純白舒閒,怎不是人世最美的華章!

如果文字偏頗,讓靈魂身陷囹圄,靈魂便永無附體之時,最終絕跡,肉體也斷然做不到蚌病成珠,更做不到珠碎成泥。一蹴而就之間,竟會釀成天塹的距離!

成敗不論,去留隨意,時日依然行走在它既定的軌跡裏,任憑柔波萬頃,浪卷翻飛!

靜留守候,不去做徒勞的挽留,不去做無奈的自尊拋失,離開也許就像當初未曾來過一樣,一切原本皆萍末。浪跡了天涯的三毛能有勇氣把自己了卻在狹小的.衞生間裏,這是生命傲然的另一番意義。沒有對錯的人生,只有選擇的不同,只有感悟的惜痛,只有脈絡裏戰慄時的遊離,不能複製,亦不能克隆,異彩紛呈,慾念綿結。塵世迷離,亂了誰,累了誰;靜了誰,樂了誰;誰藏匿,誰坦白;誰高尚,誰低劣,量尺在自我心間。在生命終結的時候,沒有愧對自己心性的遺憾,沒有虧欠他人良心的不安,便是完美了此生的路段。可是有幾人能一目瞭然,連雄極一時的凱撒大帝躺在槨木裏時,還是伸出兩手告誡後人:末了,什麼也帶不走!能真正活一回的人,即便輕拋了那些浪費的、緬懷的時光,也該是不悔的吧!

明悟,有時就在一朵花開的瞬間。忽然覺得那些美輪美奐的盛會,那些金碧輝煌的樓宇,那些光怪陸離的影視,那些詭異迷離的網絡,那些戾氣搖惑的言辭,似乎再也沒有魔幻的力量,興趣索然。唯留下文字,與文字相伴,恬靜怡然。遊走在文字間,靜靜地看點,悠悠地感觸點,淡淡地寫點,怡然雅緻,便很知足。有時異常羨慕二十世紀初、中葉那些了不起的文人,他們貧瘠在財富,富有在靈魂;他們困縛在亂世,自由在精神,他們有着多麼豐富的人生!有時,看着身邊無處不在的流麗魅影,突然懷疑他們是否還有魂靈。每每這時,強烈的意識,衝撞得自己也似乎無處躲藏,我不就活在他們中間麼?掩面沉思,終於慶幸,為一種僥倖的逃脱,為靈魂還飄浮在空中,為靈魂遊離了浮華的紅男綠女而欣慰,也就不屑塵世的紛爭,也就斜睨蠅營狗苟的表面光鮮,反倒羨慕拐角處的拾荒者,有種想與之為伍的衝動。他們那般簡單的生活,該裝着何其圓滿的幸福!沉靜,在某些突發的時候,讓自己也愕然。當那個騎摩托行竊的小偷掏走我的錢,旁人疾呼時,我依然能鎮定自若地買着我要買的東西,嘴角一絲淺笑露出,安撫的已經不是自己。因為我知道,追責這種方式是不能使其自救的,也就沒必要再去增加他的痛苦了。沙漏裏,也許會流逝些許遁世的善良,但沒有人能真正做到熟視無睹,或不容沙粒。六祖説:“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出世覓菩薩,猶如求兔角。”

學會了過濾生活,也就知曉了該隱忍一些端倪。許多的事,不較真的是灑脱,莞爾一笑,糊塗一時,裝聾作啞,或許饒恕的也包括自己。這與堅持自我心中的意念,執着一種心性,為一種不可褻瀆的追求毫不牴觸。因為沒有喝下孟婆湯,就絕跡不了一切過往,只能由着它們自己是不是可以發黴腐爛。即使遁尋在清醒與迷醉之間,也沒有了刻意的追戀,也沒有了靠異性生存的觀念,反而學會了與他們一樣爭着買單。做不到非主流的嗲聲嗲氣,卻能讓自己淺淺地笑一笑,尋點優雅如鹿的味道。不是為武裝自己,只為某個階段生命本該有的凝重,能擁有英格麗.鮑曼一絲人生執念,能如梅妃贏得白骨前的淚濕青衫,便不再有太多的詰問輾轉在夢靨了吧!這是否也要靠上天成全,卻寧可把它想得簡單! 每個週末在美容院呆上幾小時,在他人精心護理中沉沉睡去,欣然接受着生活賦予的美麗;每個工作日,在繁忙的生活圈子裏,淡然同事們善意而詭異的訕笑,這些竟也成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調料。沒有中規中矩的生活方式,卻有亦正亦邪的生活氣息,一板一眼的生活沒幾人能繼續,勉強扛着,累了自己,誤怠親朋,讓生活失去了元力,困苦窒息。陽光穿透烏雲射向大地,力敵千鈞;萬里無雲,反而讓人避之不及。成人世界,框定在明智裏,沒有幾個敢公然披着狼皮,沒有幾個敢涉足無規則的遊戲。原來七彩的不僅是光,還有人生,只是那濃濃的一筆抹在了哪裏,重了,濃了,也且當是自己甘願的塗抹罷了。

喜歡文字的人,是不是都喜好浮想聯翩,追逐浪漫?是不是都喜歡給自己織一件華麗的羽裳,歌舞不休,鶯燕妙曼?是不是都能蠱惑自己,在掩耳盜鈴中蜿蜒?總是希冀短暫永恆,弱小強大,幻想一根槓桿撬地球的童話,也很能無端地自我鞭撻,刻薄貶壓,把自己置在煉獄的端口,喘息出發。人生不會春常在,更不會永遠有掌聲點綴。能為一粒沙子閒散在沙堆裏,且淚且歌,悲壯、蒼涼,輝煌、激昂,輕鬆享受生命的常態,已是幸福。晝夜輪流交替,不容許一味陽光追逐,在雪花葉落中,體味落花人亡,未必就不能安然?紅爐一點雪,粉碎性的絕然完美,亦可稱道,這何嘗不是一種窮其畢生的完善!

生命初始,本性一樣,卻在行走塵世中,着上不同的色調,性情各異,造化囧奇,最後還是殊途同歸。紛繁的人世,在過程中多了層出不窮,千奇百怪的魅力,造就了迥異的世人,多了塵世一份永遠的爭奪,為江山,為美人。

安然一隅,冷心觀紅塵,獨為那枝冷梅,零落成泥又何妨?在一個人的心中,糾結是完美,淡看是殘缺;在兩個人的心中,糾結是殘缺,淡看是完美。緣來緣去,千迴百轉,此情不渝,最終抑或蒼白無力,抑或兩敗俱傷,抑或舉案齊眉?三分的比列,誰是幸者?諸多的美酒伴佳餚,也都在曲終人散時,獨留悵然涕下,含淚三笑。

人與人,若能簡單,便可週旋於理性與曖昧中,保持友善,讓友情蔓延,散發出殘缺的美,給予生命一份温暖,祝福與陽光相伴。於自己,只當是左邊給右邊的安慰與祝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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