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怎麼了

今天是週末，允許我有賴牀的時間，待到稍清醒一些，才慢悠悠地從牀上爬起來。洗漱完後，找了一家離得最近的店鋪吃早點。

吃了沒幾口，就聽見老闆娘訓他女兒：

–昨天幾點睡的？

–手機為什麼沒有放在客廳？

–是不是又在晚上偷偷玩手機？

–和你説幾次了，睡覺前把手機放在客廳。

–還有不要關卧室的門！

–你作業做了多少？

……

我下意識地抬頭望了一眼那個女孩，和我差不多大的年齡。雙眸在劉海中若隱若現，頭髮紮成一個馬尾辮。黑色外套，窄腳牛仔褲配帆布鞋。她椅子低着頭吃早點，沒有説一句話。當着這麼多的人的面，還是陌生人被訓，心裏肯定不好受。有什麼話也不能説出口，只能默默地聽着。

老闆娘仍滔滔不絕地説個不停。女孩終於開口反駁：“我沒有玩手機。”略帶抱怨的六個字。

老闆娘説：“我不相信你。”略帶諷刺的五個字。

女孩：“你愛怎麼想怎麼想。”然後女孩沒再説話。老闆娘又把訓斥女兒的話説了一遍。

我暗自想着：這樣過激的語言，傷的是女孩，也是母親。連你最親的人——你的母親都不相信你了，還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後來，一個客人付款時對老闆娘説：“女孩是會害羞的，不關卧室的門還是不好意思的。”老闆娘嘻嘻地笑着説：“我們這也是為了督促她晚上不玩手機……”

當時，有幾個畫面在腦海裏回放，有幾個聲音在耳邊縈繞：

–我撅着個嘴，板着個臉和父母頂嘴。

–父母失望地説：“翅膀長硬了，管不住了……”

–政治課上，老師指課本説：“進入青春期的你們與父母發生衝突是難免的……”

我不禁在心裏問了一遍自己：我們怎麼了？

我們和我們的父母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