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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華如灰季節絕跡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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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一世濁塵,煙華如灰,

煙華如灰季節絕跡日誌

許一個永生,季節絕跡。

陰晴無常的天氣,極盡的雷聲與閃電,似要揮斥着世間的隱忍無奈,一聲聲猛烈,立於窗前,看着天邊的光電,刺亮了眼目,一道道火光閃爍了眼瞼,雨水將至的天幕,濃雲密佈,狂風激越了靜立的枝葉,劇烈搖曳,轉身桌前,於白紙上摺疊着飛機,投放在四起的捲風中,墜落直下,微雨潤溼了紙張,墨跡暈散開,最終隨着雨水,渙散斑斑,模糊不清的筆墨,心跡終在洗刷中無處尋芳蹤,最終只看到污水浸染的紙張腐爛頹靡。

九月,開始了晚睡早起,依舊習慣於枕着頭看書,只是依稀的文字,沉寂的心緒,時常撫摸着書頁出神,唯有手心裏紙張的觸感,才略存真實,長久地寂然凝神,看過了多遍的文字早已熟記於心,只是鍾愛如此深切,在心肌上一道道地刻畫着屬於每個頃刻的感觸,太多的源於此,便又失於此了,緣過緣滅的歲月裏,可以真切存留的點點沉澱,橫過了時間的坎,歷盡了浮世的劫,塵埃落定之後,宛如無處歸根的落葉,留在了道上,化作了飛揚的泥塵,這便是歸宿了。

逝水芳華,斑駁人事,步伐緩緩行走,清冷的表情,隔絕了過往如潮的人影,蹤跡繁亂的道路,一個人的安靜,留在耳蝸邊的盡是暗藏的耳語,寂寞如影隨形,然我卻愛上了孤獨,跌宕彷徨中,孤獨傾注了神經,時常握緊了雙手,潮涌的思緒纔不致溢出,幽深進駐了心間,只想尋一處安隅,安置好失落已久的心,在寧和中敷合着裂縫,只是縫隙如此多,或許盡了殘生也無法彌合了,如今,任其綻放在無人尋覓的角落裏糜爛,殘骸飛散,靈柩頹否。

日復日地往返於陌路上,路過喧雜的人羣,瞬間便被淹沒,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倘若浮世裏相遇,也只是匆匆一瞥間,走散在路口出處,掠過的眼神,裝不下可以長留的的身影,時常便遺忘在熙攘之外了,習然的邂逅,慣常的忘性,一切存於塵煙裏都是如此的平常,何來的天長,何來的地久,徒勞的希冀早經消散在稚氣時,遂而,在殘餘中,學會了懂得許多,一些註定錯過的人,一些無法修復的瘡疤,甚至是一場命理的輪迴。

某個夜間,聽着廣播裏的旋律,她說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美好的言詞,純白的心念,曾經期盼,在細水長流裏,與一人細數時日,坐看晨昏,牽着手一起走過餘生,然而,人盡散,心覆霜,再不復回的心跡,在時光的消磨中,慢慢絕跡了,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自己一人的刻骨銘心,封存了舊日往昔,然,清晰瞭然的世事,銘刻在年華里,如若風塵可以遠去,爲何心谷依然如舊般深邃漆黑,自知不再是一個完人,從此殘缺不堪地存活,在無數個時日裏,耗盡心力,了斷前塵。

秋意似要漸至了,晨起微涼的氣息充溢着空氣,然,依舊的綠意炯炯,時常站於喬木下,張開雙手想要接獲黃葉,然葉子常綠,枝幹堅挺,四季微然的小城裏,日光熾熱,徒步於前,原來疲累這麼重,消長了滿身的傷痕,只是習慣了堅忍於人前,隱匿了悲涼,一副的武裝,掩飾着自身的斑白無神,足跡稀零的路途裏,印下了深深淺淺的腳痕,這便是行走的憑證了,也唯有這許許多多的烙痕,顧看時,才驚覺孤獨深重無力,不盡是一片無意的落葉,晃動了內裏,有些孤寂,可以無關季節,無關風月,無關陰晴,而只是與生俱來的,從此在心底生根棲息。

我的歌,奏響了哀婉的旋律,這裏一片荒涼,無處躲藏的悽戚,一次次被挖掘,不是一個明朗的女子,只適於寫着潛存的孤幽,文字傾盡了餘力抽空,可以肆意地敲打,任由指尖遊走在思緒間,人後,臉容死寂般,裝飾得太久了,因而允許着自己在文字裏陶盡心肺,最終,在這個繁華盛世,只有這一角灰色的天空屬於自己,可以需索的漸漸稀少了,僅僅遺留了一些零散的記憶在腦海中留存,然後寄存在文字裏,黯然的落寞,華美的樂章,只是藏住了心,悽戚無語。

大量的'篇幅詮釋了荼靡的灰燼,猶如待放的花蕾,欲語還休,悽然染滿了眸子,靛青明澈,時常會在某個瞬息間便焦點無存,喜歡在昏黃的街燈下看着飛蛾撲火失神,看着那種決絕的歸滅,心創痛,蹲坐在街燈下的長椅上垂下眼簾,捂緊了劇痛的胃,過往行人驚異的目光下,咬着泛血的嘴脣,暮色下,疼痛可以被夜幕掩蓋住,眼眸茫然不驚,只因一切的痛都已然成爲習慣,何須驚怕習慣下的痛楚,這一個微弱的細節,因只有痛可以印證自己的存在,這一個暮色霓虹的小城,僅僅多了一個長椅腹痛的人而已。

偌大的辦公室裏,無人安落,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些少年的青蔥筆跡,一張張臉龐,如畫般的美妙,舊景變遷,物是人非事事休,唏噓的蒼涼沒入了時光的縫隙中,窗外吹進微風,拂動了髮絲,寂靜的空間裏,呼吸也響徹了耳際,風過的聲音滑過了耳垂,猶如呢喃的脣語,撩起了心底的悽清,彰顯瞭如水的愁楚,風語纏綿,綿延了多少的往事,蜿蜒了多少個轉角,漠然泣訴流年,看着青春少年,沉默愈加的深盾,在默然中,言說自己的卑微存活。

進食漸漸稀少了,喝着大量的清水,在每個忙碌的日子裏,時間在指間恍然便流過了,安靜地坐着,看着密麻的文字,一行行,一列列,偏頭痛從未停止,只是隱忍着痛楚審視,他人隨意的問候,仍是淡然微笑地應和着,每天的每天裏,記得對盡所有的人微笑,只是時常忘記了,在映照鏡子時對着自己微笑,依舊蒼白憔悴的面容,人前埋沒了真實的心緒,撕扯着嘴角,努力學習璨笑如花,假裝快樂,假裝明媚,每個暮色垂降的時分,身骨勞損,心力疲累,才明白,原來假裝如此累。

始覺歲月疲長,日復日地踏步行走在如一的路途上,一個人走路,穿過紛雜的人羣,揹着寬大的包包,時而靜寂,聽着高跟鞋的響聲,喜歡上這樣的孤單行走,無言無語的境地,可以滿臉肆意的疲憊,可以淚意淺淡,可以冷漠如徹,擡頭遙望着天邊的霞光,如血般的夕陽,瀲灩嬌美,斜光下的影子,被拉伸至長,低頭沉吟的當即,車聲響徹了耳膜,站立於中,看着將至的汽車,眼瞳茫然散落,靜止在路中央,以爲就這樣無聲無息地絕滅在這個凡塵,然,車一個迅疾的轉向,擦過了身旁,看着絕塵而去的車身,風捲起了撒落在耳邊的髮絲,片刻後,一切又將繼續着,車繼續飛逝,我繼續行走。

千瘡百孔的胃,無法攝取過多的食物,一天只吃晚餐,只是在每個黃昏行走時,手握着冰冷的酸奶,慢慢地喝着,酸甜的寒意進駐了胃,冷藏了微然的傷痛,歲月留下的紋理這麼深,堆積了身心頓重的淤青,寒意該要多濃多厚,才能冰封,無法度量尺度,冰過了寒冬便消融了,然,那些遍佈的淤痕呢,卻是縈繞了一季又一季,只有在寒徹骨的體溫下,血液才能凍結。

站於公交牌旁,等候着,一輛輛過去了,然,只是靜然地看着車上的人上上落落,司機觀看着這個面容漠然的女子,片刻終於啓動引擎離去了,忘了錯過了多少班車, 忘了看了多少個行人,忘了該要去向何方,並將連自己都遺忘了,時常看着影子裏的人面,心中疑問着,你是誰,是誰錯失了養分,流放在時光裏,彷徨無助,是誰在生活中虛飾微笑,懂得了僞裝,最終踏上了公交車,一個人坐在了最後的椅子上,耳邊有孩子的嬉笑聲,坐過了一個又一個站,凝視冥想,車停了,看着陌生的路牌,驚覺已是過了到達的地方,匆匆下車,流落在陌地,走着回程路。

原來人生總將錯過這麼多,或許是地方,抑或是人事,路遙遙,有些東西錯失了,便永不能恢復了,無論如何的卑微悲嘆,殘損早經過了修復期,有人說,任何都有保質期,時常想,如若瞬間冷藏,可以永久保鮮嗎,看着食物上印着的截止期,笑了,倘若給我一個無限期,我會選擇瞬間頹靡,存放恆久,只是再也沒有無限,因一切都已散盡了盛華。

終是敵不過生活,反覆地數着日子過度,置身於忙碌的人羣裏,看着他們,找尋不了自己,無從歸屬的靈魂,始終徘徊於外,本不善言詞,卻要努力地極盡言語去傾說,都說會慢慢習慣的,然,微笑地聆聽着他們傾談時,自知有些本性融於血液,無法改變,就如悲悽,就如孤獨,就如念舊,就如沉默,慢慢會在歷經時日後,反覆做着機械性的動作,無力地循環,蔣說,你會慢慢適應陽光的,然而如今,看着光照依舊會眩暈,這樣的適應會是多久。

從此,心房上鎖,設下了一串長長的密碼,定製了心門,當關上滿心的雜亂,一個回頭,淚意溼潤,深夜依舊無眠,凌晨醒來,獨對漆黑到天明,暗夜無言地喝着涼水,看着窗外的明月,灑落在窗臺上的光芒斑白微黃,涼夜無眠的時刻,站於窗前,默數着光年外的繁星,直至微光映現天邊才寐眼,蜷縮身子入睡。

此刻,陽光明媚的午後,光照刺痛了眼睛,拉上了窗簾,一室的寂靜,淡素的心懷,窺見了蒼鷺鶯飛,喬木靜立,現世靜好,只是帶着清冷,因此亂了弦,錯了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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