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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皇恩宋詞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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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皇恩宋詞賞析1

《感皇恩》辛棄疾宋詞賞析

感皇恩宋詞賞析

感皇恩

讀《莊子》,聞朱晦庵即世

辛棄疾

案上數編書,非莊即老。

會說忘言始知道;萬言千句,不自能忘堪笑。

今朝梅雨霽,青天好。

一壑一丘,輕衫短帽。

白髮多時故人少。

子云何在,應有玄經遺草。

江河流日夜,何時了。

辛棄疾詞作鑑賞

辛棄疾的這首《感皇恩》詞,向來有不同的解釋。

作者自題曰:“讀《莊子》,聞朱晦庵即世。”但粗讀全詞,似乎與悼念朱熹一事沒什麼關聯。因而有人認爲,這首詞純是抒寫作者讀《莊子》的感想,並無追悼朱熹之意,題目中“聞朱晦庵即世”六個字可能是“後人妄增”的。而鄧廣銘先生在《書諸家跋四卷本稼軒詞後》批駁這種說法,認爲:“前片云云,自是讀《莊子》之所感,後片之白髮句,則明是聞故人噩耗而發者,而子云以下諸語,更爲最適合於朱晦庵身分之悼語。”這就是說,前片是作者讀《莊子》之所感,後片是悼念朱熹,把一首詞分作兩截來理解。我以爲,這一說法似乎也欠妥,它實是作者對《莊子》有新的領悟,由此而贊。又朱熹文章的不朽,以表對故人的思念。

詞的上片“案上數編書”五句,是說自己熟讀老莊之書,口頭上也會說“忘言始知道”那一套玄理,而實際上未能做到“忘言”。“萬言千句,不自能忘堪笑”,作者是一位詞人,平時不廢吟詠,這不是與“忘言知道”產生明顯的矛盾了嗎?這幾句表面上似乎自嘲,實際上是對老莊哲學的否定,說明作者讀老莊之書乃意有所寄,而並非真的信仰老莊那一套。另一方面,就老莊本身來說,他們一面提倡什麼“忘言知道”,一面卻又著書立說,可見他們自己也不能做到“忘言”。從這兩層意思不難體會到作者這裏實際是在批評老莊的“忘言知道”是虛僞的。話說得非常深曲。“今朝梅雨霽,青天好”兩句,表面是說天氣,實際上是暗示作者對老莊哲學有了真正的體會,不受其惑,彷彿雨過天晴,豁然開朗一樣。這兩句以景喻情,不着痕跡。下片“一壑一丘”三句,寫自己放浪山林的隱退生涯,顯得語淡情深,似曠達而實哀傷;尤其是“白髮多時故人少”一句,感情真摯,語意深邃。“白髮多”,是感嘆歲月蹉跎,有壯志消磨的隱痛:“故人少”,則見故舊凋零,健在者已經寥寥無幾了。這一“多”一“少”,充分表達了作者嗟己悼人的情懷。這樣,詞的語氣也就自然地過渡到對朱熹這位故人的悼念。“子云何在”四句,是以繼承儒家道統的揚雄相比,稱道朱熹的文章著述將傳之後世。由此可見,這首詞上下片貌離神合,命意深曲而仍有蹤跡可尋。從表面上看,正面悼念的話沒有幾句,其實,通篇都滲透着追悼之意。不論正說、反說、曲說、直說,其主旨都歸結到“立言不朽”。所以說,辛棄疾這首短小的悼人詞,既富有哲理意味,又顯得情致深長,在藝術手法上是相當成功的。

感皇恩宋詞賞析2

蘭芷滿芳洲,遊思橫路。羅襪塵生步。迎顧。整鬟顰黛,脈脈兩情難語。細風吹柳絮。人南渡。回首舊遊,山無重數。花底深朱戶。何處。半黃梅子,向晚一簾疏雨。斷魂分付與。春將去。

【註釋】:

此詞以香草美人的象徵手法抒寫作者政治理想無法實現的苦悶情懷。全詞清疏淡雅,明雋幽潔,風格上別具一格,獨具神韻,在篇章結構和修辭方面都有自己的特點。

詞之上片,鋪寫作者與所戀之人心心相印卻又衷情不能相通的具體情狀:一個和風拂煦、柔絲飄蕩的春日,詞人佇立在長滿香蘭芳芷的汀洲之畔,等待着自己所傾慕的人兒。終於,伊人如凌波仙子,步履輕盈地姍姍而來 。她迎顧之間,矯然脫俗,略整秀鬟,眉目傳情。雖然詞人和她都明顯地感覺到對方的脈脈深情,然而無端間阻,情愫難通,在漫天飛舞的楊花柳絮中,她又飄然南渡,離詞人而去。這裏所出現的美人,翩然而來,倏然而逝,給人以似人亦仙,似真亦幻的撲朔迷離的印象。以此體現他所求之而不得的理想境界,是比較成功的。

下片抒寫追求幻滅後鬱勃岑寂的落寞情懷 。“舊遊 ”,當是指昔日的苦苦追求。重重疊疊的青山遮斷了“回首舊遊”的視線,無疑是在訴說執着追求時所遇到的重重阻力。以下轉而寫伊人的不知何處,實際上是指理想不易 、也不可能實現。“半黃梅子”兩句再轉而寫眼前之景,借景抒情,以江南黃梅季節的無邊雨絲來喻自己的滿腹牢愁。“斷魂”以下收束全詞,直抒愁腸,痛感壯志未遂,青春已逝。這一片,騰挪變化,一步一折,將情感抒發得蕩氣迴腸。

感皇恩宋詞賞析3

感皇恩·寒食不多時

晁衝之

寒食不多時,牡丹初賣。小院重簾燕飛礙。昨宵風雨,只有一分春在。今朝猶自得,陰晴快。熟睡起來,宿酲微帶。不惜羅襟搵眉黛。日高梳洗,看着花陰移改。笑摘雙杏子,連枝戴。

晁衝之,字叔用,晁補之從弟,有才華,科舉不第。有《具茨集》十卷。又有晁叔用詞一卷,今不傳。近人趙萬里輯有晁叔用詞一卷。

賞析:

這首詞是寫暮春時候少婦的生活與心情的`。首先點明詞中女主人公所處的時節是暮春。所處的環境是有重簾的小院。寒食過後不久,街頭巷尾已開始叫賣牡丹,顯示出暮春特點。春天最活躍的燕子飛來飛去。只是由於重重簾幕的障礙,纔沒有飛入小院深處,“朱簾隔燕”(晏殊《踏莎行》)正是這少婦心境悠閒,觀察細緻所得的景象。這裏還沒有寫出這女子的感受,直到“昨宵風雨,只有一分春在”,才從側面流露出她的心情。“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孟浩然《春曉》),昨夜的風雨使“小徑紅稀”(晏殊《踏莎行》)。花是春的象徵。風雨無情,將花摧殘殆盡,所剩無幾。少婦不能不觸目驚心,驚呼“只有一分春在。”九分春色都被雨打風吹去,她怎能不爲之惋惜呢!“惜春常怕花開早,更何況落紅無數。”(辛棄疾《摸魚兒》)但這位女主人公惜春而不傷春,更不怨春,而是“今朝猶自得,陰晴快。”她的情緒沒有因暮春時節風雨春殘、羣芳紛謝的冷落氛圍所感染,而是陰也快,睛也快。上片末二句是全詞情調轉向愁苦還是轉向樂觀的分水嶺。

下片寫少婦睡起梳妝的舉止動態。熟睡起來,昨夜的酒醉還未全解。兩頰還微帶着昨宵中酒的紅暈。昨夜微醉的倦意也還沒有完全消除。倦態嬌姿,惹人憐愛。正是由於少婦宿酲未解,四肢酥軟,嬌慵無力,懶於下牀打水盥洗,才“不惜羅襟搵眉黛,”順手扯過羅衣擦去昨夜畫眉的殘餘翠黛。作者描摹少婦的心理、動態,十分細膩、逼真。直到太陽漸漸升高,她的宿酲漸解,倦態漸消,慢慢恢復了平時的活力,這才梳妝打扮,淡掃娥眉,薄施粉黛,“看着花陰移改”,顧盼自憐。這起牀梳洗過程,也是溫庭筠《菩薩蠻》詞中少婦“懶起畫娥眉,弄妝梳洗遲”的另一種表現手法,但都是從女子梳妝的過程、動態來刻畫她的神態和心境的,“花陰移改”是日高的補寫。太陽漸漸升高,花景漸漸縮短,說明這少婦從睡起到起牀,到梳冼完畢,到她有閒暇來看“花陰移改”,時間是相當長久的。因爲用了“日高”、“花陰移改”這樣的具體形象來描寫,所以時間長久就不覺得抽象了。

歇拍,“笑摘雙杏子,連枝戴。”杏子成雙,暗示詞中女主人公內心盼望自己也能成雙成對的微妙心理活動。“笑摘”說明她心情樂觀、開朗。雖然現在暫時獨居,但她相信不久她可以和杏子一樣成雙成對,杏子成了她美好的願望、未來幸福的象徵物,神餘言外,趣味雋永。一個“笑”字十分傳神地表現她充滿信心,充滿希望。

這首詞中的女主人公是獨居閨中的,時間又值暮春,一般寫法總是圍繞“閨怨”、“春女多思”作文章,寫女主人公見落花而流淚,看雙燕而傷心;嘆青春將逝,感獨處無歡,愁苦憂思,情懷悽惻。而這首詞卻能不落窠臼,儘管寫的也是暮春獨居的女子,作者卻塑造了一個樂觀、自信、充滿希望的女子形象,具有鮮明的、獨特的個性,這是這首詞的一個重要的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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