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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費汪峯的名人故事大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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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俗意義上,汪峯是這個時代的成功者。金錢、名聲、美人,他都擁有;嘲諷、調侃、謾罵,他也承受。

消費汪峯的名人故事

“這是一場沒有結局的表演,包含所有荒謬與瘋狂。”——《花火》

他勤奮且刻苦,也自信而驕傲。

他創造了一種音樂上的“汪峯範式”——熟男、閱歷、財富上的成功以及精神上保有的反思性。他擅長用動聽的旋律表述一些看似痛徹心扉其實無傷大雅的拷問,他所表達出的對於成功路的滄桑回望和精神上的迷茫切準了當下中國“僞中產”階層的精神趣味。這羣缺乏自我身份認同的、突生出的僞中產階層,需要一種安全的拷問內心的方式和表演性的反思。

汪峯無意中爲他們提供了完美的背景音樂。這羣人爲汪峯默默買單,也使得汪峯在他們心中成爲了精神意義上的代言者。如今,汪峯是中國最富有的搖滾歌手。

紅人

“對着鏡中的我仔細端詳,這是個怎樣陌生的人啊。”——《一瞬間》

娛樂圈的殘酷在於,你是否深陷緋聞和八卦,是否能被公衆戲謔與消費。汪峯得以進入這個靶環,大致是從2011年他與女友葛薈婕在微博高調嗆聲開始的。在那之前,汪峯被定義爲一個人文歌手,私生活被巧妙地屏蔽於媒體的逼視之外。但汪峯與女兒的親子鑑定之後,汪峯的現實形象被詭異地懸掛在精神拷問者和濫欲的貪歡者之間。

汪峯樂於在歌中唱着“飛翔、翅膀和遠方”,但2011年之後,他總是陷落於前妻、劈腿和子女贍養之類的俗常陷阱。對於“存在”這種終極意義撕心裂肺的追問和前妻對自己的婚姻態度聲淚俱下的控訴之間,突然間出現了一條黑色幽默的裂縫。他的歌迷一邊被他深沉的歌詞打動,一邊對他迷亂的私生活感到困惑。這中間的落差似乎把汪峯愈發打扮成了一個虛僞的形象。

“我和汪峯同學經常交流關於各自的情感和私人生活的話題。他就是個普通人,有明顯的優點,也有明顯的缺點,有血有肉,難道這不好?”汪峯的朋友、昆明電臺主持人曾克這樣評價。

2013年9月,汪峯發佈了自己離婚的消息,稱“開始一個人清澈的生活”。但那一天,幾乎就註定了他無法清澈的生活。同一天,在被王菲離婚的消息掩蓋了光芒之後,網友踏上了調侃、消費汪峯的漫漫征途。“幫汪峯上頭條”,成爲了一個長時間內的全民娛樂項目。“這個只是一個事件。我都不知道誰發起的。它已經這樣了那又能怎麼辦呢。”汪峯有些無奈。但他從不避諱自己要成功的慾望。只是最初,對於調侃,他也有憤怒和鬱悶的時候。“會有很難受的時候。”他點了根菸,慢慢說道。

“有時候,我們一起吃個飯,也調侃調侃他,有時候也安慰安慰他。他後來好多了,也自己開玩笑自嘲說要上頭條什麼的。”與汪峯合作十年的吉他手馮衝回憶。

調侃一旦開始,就不會結束。從“中國好聲音”舞臺上詢問學員有什麼夢想,到汪峯同款眼貼的搞笑事件,任何一條汪峯的新聞後面,他都被打扮成充滿心機的角色。某種程度上說,汪峯註定無法躲開這一切,這是成功的代價。

導演

“你有沒有看見手上那條單純的命運線,有沒有聽見自己被拋棄後的呼喊。”——《硬幣》

汪峯從助手手中拿過一把小提琴。他拉了幾個小節的旋律。“一個月沒拉,又他媽廢了。”說完,自己大笑起來。他準備在演唱會上秀一段荒廢多年的專業。如今,汪峯可以隨心所欲地安排自己的巡演曲目,有的是人接盤爲他辦演出。但以前絕不是這樣,他不是那種一出道就一切順遂的歌手。

2004年出版的唱片《笑着哭》,某種程度上是汪峯不斷試錯之後的一次偶然的校準。其中,那首日後成爲名作的《飛得更高》切準了那個時代最典型的精神氣息,昂揚而振奮,用一針針雞血和雞湯爲自己不明所以地加油。

那首歌的商業成功,與中國當時所處的環境息息相關。相比於模式化的主旋律歌頌者,汪峯更加民間,更加市場化,也更加貼近普通人羣。不久,它被出人意料卻也情理之中地被選爲“神六”發射直播的主題曲。

《飛得更高》爆紅之後,汪峯第一次開始迎接真正意義上的、巨大的商業成功。當時,更多的人把他當做了一個勵志搖滾歌手。出場費由三五萬元變成了十萬甚至十五萬。“但是你的生活也隨之改變了,你要去花很多錢。它不足以讓我覺得生活已經很無憂了,沒有。”汪峯迴憶,“我寫那首歌就是想告訴我自己,我可以飛得更高,就是這個意思。”

2005年的《怒放的生命》成爲了一次完美的繼承。汪峯終於開發出了自己作品中隱含的商業價值。對於音樂創作者來說,你悲傷而深刻,就只能贏得小圈子內對於音樂和情緒的讚賞,當你昂揚而主動,所吸引的就是更廣闊的資本和受衆,所以,汪峯似乎決定繼續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一些。

從這兩張唱片開始,汪峯似乎已經開始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又能被大衆接受的典型範式。他也開始漸漸與他日後最重要的一羣受衆——中國新生的中產階層——嘗試對接。

“我其實從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針對每張唱片專輯,要往哪個方向去特別重視,我對專輯的結構性特別看重。我希望每張專輯有那麼一兩首像《怒放的生命》和《勇敢的心》這樣的,我也需要。百分之七十的主體,我需要的是像《美麗世界的孤兒》,就是更搖滾,然後有那麼一首或者兩首,直接是寫愛情的。”汪峯這樣自我分析。這是他後期得以成功的祕訣之一。他不只是個歌手,還是個導演,他極其清醒地懂得爲自己的音樂佈局謀篇。

藝人

“我再也不想麻木,再也不想任人擺佈。”——《小鳥》

汪峯在創作上的勤奮和職業是衆所周知的,大多數普通人只在新聞裏看到汪峯逛街、談戀愛和打牌,但他們很少知道,汪峯在幾乎所有旅途中都帶着吉他,很多歌都是在各地的酒店裏寫出來的。職業化的做法讓他積累了龐大的作品數量,這是日後他取得商業成功的基礎。

但在簽約華納公司之前,汪峯的生活一點都不好。多年後,他在那首名作《春天裏》中唱的是他絕對真實的寫照。“3000塊錢的房子,我得借錢去交房租。”汪峯迴憶。但當時,他已經有了歌迷,那首《晚安北京》和《小鳥》被廣爲傳唱,但就是賺不到錢。從小就開始學習小提琴的汪峯,畢業後進入了中央芭蕾舞團,年紀輕輕被領導看重。但一個沉迷於羅大佑和鮑勃·迪倫的年輕人,不甘於在一個事業單位裏給《紅色娘子軍》伴奏。他看着比他大十歲的樂手們,排練之餘就是打打麻將,去食堂打飯,吃完回家。他感到恐懼和厭惡。

於是,像他的前輩崔健一樣,他離開了樂團。其實就是下海。汪峯經歷過這個領域最壞的時候,彼時,他還是鮑家街43號樂隊的主唱,出版了兩張唱片,主打歌被廣爲傳唱,但每張唱片給他們帶來的實際收益是每個人分到三千多塊錢。汪峯成立樂隊的時候,正是中國搖滾樂突然火爆,又迅速迎來霜凍期的時代。一些小樂隊紛紛轉入地下,熱愛blues並且是音樂科班出身的汪峯,顯然看不上粗糙的地下樂隊風格,又認定自己可以超越前輩的影響。相比於缺少音樂知識儲備的中國搖滾音樂人,汪峯不但明確地知道音樂可聽性的重要性,而且從最初就不迴避地想要得到商業上的成功。

“我只是希望自己不要過於狼狽。過於狼狽和過於困苦,除了對心靈是一種錘鍊之外,實際很多時候是對你做的事情是有傷害的。而且對於大多數人來講,對於內心的摧殘是大過磨練的,因爲我會發現,在那個階段我身邊的人,包括我自己,寫一些歌的時候,都開始抱怨。”汪峯說。

那時候,汪峯的演出也不多,每天就是寫歌和排練,所以,當時他有大量時間用來思考自己爲什麼過得那麼差。他沒有像野路子的搖滾樂手那樣陷入自暴自棄或者羨慕嫉妒的漩渦中,而是一直在尋求逆襲的可能。音樂上的可聽性與多樣性,歌詞上與中國時代思潮必須緊密相關,這兩點是汪峯始終未曾放棄的東西,也最終成就了他的商業價值。

直到華納唱片中國區總裁許曉峯給汪峯打了一個電話。他們在朝陽公園附近的一個餐吧見面聊了40分鐘。許曉峯遞給汪峯一份幾釐米厚的全英文合同。某種程度上說,這40分鐘改變了汪峯的一生,經過兩個月的掙扎和考慮,他放棄了合作多年的樂隊夥伴,獨自一人加盟華納唱片。在通往成功的路上,背信棄義的罵名是他必須揹負的原罪之一。在那兩個月的掙扎中,對成功無比渴望和迫切的汪峯就把這一切徹底想清楚了。

從那開始,汪峯正式把自己看作一個“藝人”。在那之前,雖然也有通告和演出,但他更像個音樂人,某種程度上說,離娛樂圈還很遠。但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我必須要這樣的看待自己,纔是尊重自己的事業和身邊所有的這些工作人員——老闆、同事。我有獨立的人格,我有個性。可是難道你把自己當作一個標準的藝人,這些就沒了麼?凡是有這種概念的都是脆弱的。”多年後,汪峯這樣回憶。從那開始,汪峯就已經洞悉了自己未來的方向和位置,開始在奔向成功的路上加速。他延續了以往作品動聽性的同時,也懂得妥協。比如,最初,他要求演出時一定要帶着樂隊,“後來我發現,如果堅持這一條的話,將有百分之八十到九十的演出機會沒有了。”他說。於是,他開始自己獨立登臺。“我希望我能夠在職業歌手、藝人裏,越做越好。我需要有經濟來源,我需要有錢。所以我一點都不避諱所有這方面的想法。”汪峯說。

在那之後的故事,全民皆知。汪峯開始順風順水,身價暴漲,知名度激增,他擁有了大量的演出邀約,獲得了商業代言廣告,成爲選秀節目的導師,也開始被全民調侃,在前妻和前女友的口誅筆伐聲中,最終向章子怡求婚成功。

汪峯獲得了一個藝人意義上的成功,也承受着這一切所附加的代價。如今,他自己成立了工作室,每年要進行數十場巡演,這還不算商演的場次。他說,焦慮和惶恐,他總會有。但也從不諱言對生活的滿意。只是,現在他沒有辦法再像以前那樣或者如同他在歌中寫的那樣,在街頭佇立一會兒。他說,有時他和章子怡去看電影,要等燈黑了之後,戴着口罩小心翼翼地進去。他再也沒有辦法在路邊抽一根菸,看看人來人往。他只能透過那輛紫色勞斯萊斯的車窗,望一望自己歌唱過的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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